。”
花千骨邊聽邊把白子畫的左臂抱在懷裡,輕輕摩挲著他的疤痕,把嘴湊上去吻著,雙目蘊淚,想起在蠻荒時的苦日子,啞聲道:“蠻荒,那時我成了廢人一個,小骨真的好想師父,天天都想。”“師父知道。”白子畫也有點動容,他讀過花千骨的記憶,知道她在蠻荒時的苦,不由得摟緊了她。“師父,你那時想小骨麼?”靜默了半晌,白子畫輕聲道:“嗯,手臂的傷疤天天都疼。”“師父。”白子畫突然感到一雙柔軟的唇吻上了自己的唇,還有幾滴鹹溼滴落在他的臉上……
早上,花千骨幫白子畫整理著身上的衣袍,“小骨,師父今天要去一趟冥界。”花千骨聽完打了個冷戰,印象裡師父和冥界沒什麼交情,問道:“去冥界做什麼?師父你以前去過麼?”“很早以前去過一次,最近人界禍端較多,我想去探看一下。”“也是啊,雪災,戰爭,瘟疫,好在現在禍事都過去了。師父,冥界是掌管人界,和妖魔界的死亡魂魄?那仙界和神界的呢?”白子畫點了點頭:“人,妖,魔的亡魂都經過地道輪迴要先回歸冥界,再輪迴或為人,或為畜;而仙界和神界的人死了之後大都魂飛魄散,只有少部分人可以經過一段時間魂魄重聚,會升天走天道輪迴,或再為神,或再為人,只是現在神界已滅,恐沒有再為神的可能。”
花千骨撓了撓頭:“師父,那我死後沒有魂飛魄散?”“可能因你身上洪荒之力的緣故,導致你的魄未散但是魂丟了,所以你師伯才得以靈換靈救回了你,還魂丹幫你找回了魂。”“哦,”花千骨點了點頭:“那是不是我如果再死一次的話就會魂飛魄散了?”白子畫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他雙手扶著花千骨的肩膀,面沉似水:“花千骨,你聽著:你既然咒我永生永世不死不滅,你就要陪我永生永世,你不許死,知道麼?”花千骨撲進白子畫懷裡,環抱著他,雙手摩挲著他的背安慰:“嗯,師父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問問,小骨才不要死呢,小骨哪捨得離開師父。”
冥界入口是在陸地中部的很隱蔽的黑暗森林裡,樹林黑暗幽深幾不見光,白子畫用法力點亮了劍尖,樹林深處漸漸往來的鬼差和黑白無常們多了起來,在冥界當差的一眼便能被認出,因為他們的眼睛,黑眼珠只是空洞的黑,沒有瞳仁也沒有光亮。到了冥界入口,即鬼門關,有幾個把門的鬼差,見白子畫非鬼差非魂魄而且儀表不凡,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長留白子畫。”幾個小鬼一聽這名號趕緊兩旁閃開,做了個請的手勢,其中一個飛快的跑進去,邊跑邊說:“我去通報冥王。”一個小鬼在前面給白子畫引路,進入冥界,雖依然沒有陽光,但是裡面已不似樹林裡那般幽暗。
小鬼把他直接領進了地府的客廳裡等候,憑藉著前次來的記憶,白子畫自己溜達了出去。他一身寬袍白衣仙氣飄飄,神清目朗,尤其是雙目炯炯有神,內斂而自負的氣質超然,與這裡陰森詭異的背景顯得格格不入,往來飄忽遊蕩的鬼差們和鬼魂們都遠遠的躲著他。白子畫先來到了枉死城,看到裡面熙熙攘攘擠滿了亡魂,還有黑白無常們在往裡面送魂,再極目遠望依稀看到了黃泉路,奈何橋,和忘川河,三兩個魂在那裡排著隊等著投胎。他轉到地府公堂外發現在空地上平地起了很多大牢籠,裡面關著很多鬼魂,看來是最近積壓的陽壽已盡的亡魂在等候審判。白子畫不敢靠的太近,公堂上的情形看了個大概,黑白無常領著一個婦人打扮的鬼魂,婦人跪在地上。陰影裡的冥王身穿黑色明黃相間的長袍,頭戴珠冠,面目清癯而肅然,黑眼珠一樣是黑洞洞的沒有神采,似乎無法猜透他的想法,和其他鬼差不同的是他的眉心有一簇火焰的標記。
冥王一敲堂木質問道:“所跪何人?”婦人開口道:“回冥王,小婦人孫何氏,家在蜀國江州。”“何時因何而死?”冥王的聲音陰冷。黑無常開口:“三月十六日巳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