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住,我卻緩緩做起了彙報:“醫生查出來是大致有十週,至於什麼時候有的你自己算,反應目前還沒太大,只是偶爾會反胃噁心。”見他仍舊呆呆的樣子,隨口問:“如果我之前要告訴你說孩子不是你的,比如那上午跟我一同過來的那個。。。。。。男人的,你會怎麼做?”
“我滅了他!”咬牙切齒中帶著狠,轉而又見他輕哼了聲,“就那小子?太嫩,也配不上你。”我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問:“在你眼裡誰配得上我?你本人?”他彆扭地轉開了臉,手上卻緊了緊,握得我的指骨有些微疼。
一時陷入沉默,過了會,他忽然出聲:“事實如此。”
我愣過一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不由被氣笑了,“許子揚,真沒見過比你更自大的人,剛才我就該叫林墨斌一起過來,直接氣死你算了。”
“就那毛頭小子?你上午連他名字都不記得,分分鐘就可以秒殺。”
我直接氣結,扭頭不看他,兀自生悶氣。心想他倒是敏銳,我就遲疑了那麼一剎,他都看出來了,可即使看出點啥來,他還是執意想把我推開,要不是。。。。。。伸手輕撫那處,要不是有這個寶貝在,分道揚鑣是否就是我們最後的定局?
氣息逼近,他從身後將我抱住,嘆息著說:“淺淺,繞了一個圈,命運還是把你給了我,這次是你主動走到我懷裡來的,從此以後,你別無選擇,別想我再放開你。”
“你還會對我放手嗎?”
堅決的,一字一字的:“不會。”
不知坐了多久,我見窗外夜霧沉濃,應是很晚了,推了推他道:“我得回去了。”
“別回去,今晚住在這裡。”他如是要求。我直覺搖頭:“不行,我才來第一天就夜不歸宿,而且剛跟門衛的張師傅說。。。。。。我是你堂妹。”
一聲低笑傳來,他輕撩著目光把我上下看,“我上哪找了個這麼標誌玲瓏的堂妹啊?”
“我姓許,叫許若,是許子傑的妹妹,難道不是你的堂妹?”
“哼,子傑那張嘴越來越攔不住了。”
心知肚明,我能找來這裡,除了子傑說的,不做他人想。可是,就如我之前罵他的,如果他真的要隱藏蹤跡,以他的本事但可去任何一個地方,然後不被家人知道,尤其是瞞住子傑,那樣就算我再有心找他,也只是熱鍋上的螞蟻,有心而無力。
所以,當我知道他來這裡時,就在心中不無期待地想著,其實他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一套,心底裡對我根本就放不下,借子傑的口告訴我去處,無非就是想我找過來。憑著這點信念,才鼓足了勇氣來單刀赴會,但信念再牢固都敵不過他傷人的一句話,我丟盔棄甲。
幸而他反悔了,我此刻還能在他懷中。
他湊到我耳邊,氣息輕吐:“淺淺,我就是想抱著你而已,這個時候就是想做什麼也做不了。”溫柔中帶著曖昧,終究沒拗得過他,還是住了下來。
其實千帆過盡,真的再在一起,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坐車本身就累,晚上又跟他大戰一場,加上懷孕本身就容易疲乏,躺下不久我就睡著了。半夜醒來,已經成了個不良習慣,睜開眼正對上他黑亮的眸子,我呆愣住。
那眼神,彷彿歷盡千山萬水而看到失而復得的寶貝,有著憐惜和心疼。
瞬時,心底的某個角落倏然塌陷,千億年的冰川悄悄的融開,彷彿時光倒流,回到最初的那一刻,我濛濛不知前塵往事糾葛,定定地看著他,不去想那些曾經歷過的真相、裂痕、報復,那些暗黑且堅硬的,直插人心底的東西。
世間唯有一個他,許子揚,是我心心念念,想放都放不下的。
不過是咫尺的距離,只輕輕湊近,就已牴觸到了他的唇,感覺得出他身體震顫了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