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覺得沒那麼孤單了。”
我頓了頓:“你平時一個人?你媽呢?”
“她和她老公兒子住唄。”陳易翻過身去,好像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我想起他抱起被丟棄的小黑貓時溫柔又悲傷的樣子,他說,這世上就只剩它孤零零的一個了。
我有點難過,便轉移話題:“你不問我為啥不回家呀?”
他好奇地說:“為什麼?”
“求我啊…。。”我得意道。
“睚眥必報。“陳易轉過頭,瞪我一眼,在曖昧的月光裡,漆黑的瞳孔燦若星子。
我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天了個魯,完全控制不了的節奏,說好的慢熱文呢
☆、不如相忘於江湖
陳易渾身僵住了,一下子坐起來,驚恐地看著我。
我腦袋裡一片空白,我一定是魔怔:“阿易……我喜歡你。“
陳易還是驚恐的眼神,他慢慢抱住膝蓋,以免碰到我。
我又說了一遍,急切地,熱烈地,不顧一切地,孤注一擲地。
“我喜歡你,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了。”
陳易嘴唇顫抖著,良久,他說:“可……我不是gay……我不喜歡男人……”
我覺得心裡五臟六腑好像都被掏空,原來如此,左紹年,不正常的,是你。
我不能再呆下去了,難受得奪門而出。
晚上十點,老街已經安靜了下來,偶爾傳來洗漱聲和幾聲犬吠。我倉皇地走在巷子裡,想哭又哭不出聲,只是壓抑地哽咽著,跌跌撞撞,卻怎麼也走不出交錯的小巷。走出去了又怎樣?我能去哪裡?回那個冷冰冰的家嗎?或者去找張覺李子軒,痛哭著告訴他們,是gay的那個人的不是陳易是我嗎?
路燈昏黃,慘淡地在路面上投射出冰冷的影子。我靠著一個路燈,緩緩滑下去,坐在路面上,以前我一直瞧不起懦弱的男人,覺得他們太敏感脆弱,不夠爺們。但如今,我才明白,感情上的傷口,比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傷口都疼痛一萬倍。
我的頭暈乎乎的,思緒很亂的,只覺得好恨,恨陳憶梅胡說八道,恨張覺的餿主意恨父母的冷酷,又恨陳易,恨他嗎?不……不,我喜歡他,我真的很喜歡他。
我又想起他驚恐的眼神,心裡疼得厲害,我不想看到他這樣,他肯定也不好受,他本來就孤零零的,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好不容易有個朋友,那個朋友還是個變態!
我無力地在冰冷的馬路上躺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心裡清明瞭許多。
這條小巷很是幽暗,只有慘淡的燈光,我極力站起來,看到巷子那頭有一個單薄的身影。隔這麼遠,我也知道那是陳易。他也看見了我,立刻跑了過來。
他穿著白色的背心,拖鞋也沒來得及換,頭髮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匆忙的出門。
我想了很多,也整理出了點頭緒,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那個人過得快樂,不管以什麼方式,守在他身邊,對他好,看他笑,也就知足了。
陳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蒼白,他抬頭看著我,眼神裡是說不出的痛苦。
我擠出一個笑,拍拍他的肩:“我酒量不好,腦袋裡像漿糊一樣,還迷路了,剛才吹了下冷風,現在好多了。“
頓了頓又道:“如果我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這人就是這樣,酒品不好,張覺那幫人喝酒從來不叫上我……“
“別說了,跟我回家。“陳易打斷我,幫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我低下頭,幾乎泫然而泣。他沒再說什麼,帶著我七拐八拐了好久,才回到家裡。我猜,他一定是找了我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