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煒昭臉色更是難看,他嘴唇哆嗦著,只覺得陣陣暈眩感傳來。
裴蘅便妖氣地勾了勾唇,“遵旨。”
而後他戴著護甲的手指翹起,指向齊煒昭,“太子齊煒昭謀逆,拿下他。”
裴蘅身後那些太監一擁而上,一個個都是裴蘅專門培養的,輕而易舉就將試圖反抗的齊煒昭擒住。
齊煒昭臉色漲紅,破防後開始破口大罵,七喜從旁邊拿起一塊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布帕塞進了他嘴裡,堵住了那些汙言穢語。
裴蘅緩緩上前,而後向著側邊伸出了手,六喜快速遞上了一把精緻且閃著鋒銳寒光的匕首。
裴蘅像是把玩玩具一樣,把短匕在手裡轉來轉去,絲毫不懼那凜冽寒光。
齊煒昭瞳孔一縮,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裴蘅走近齊煒昭,將匕首貼在他面頰上,輕輕向下滑動,帶出了一條血線,惹得後者驚懼不已,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床榻上的皇帝也艱難地支起了身子,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無力地撐了撐眼皮,總覺得自己眼花了。
“裴,裴蘅……”
皇帝呼喚裴蘅的名字,但裴蘅再沒有如往常一樣,迅速出現在他面前。
“裴蘅……”
皇帝心中覺得奇怪,又艱難地去看,渾濁的眼正好對上裴蘅悠悠看過來的鳳眸。
幽深,黑濃的深處泛著點猩紅,像是無邊夜色裡掀起的一場無聲殺戮,血色浸滿了夜。
皇帝老臉上露出驚疑。
裴蘅卻已經把玩著匕首走近龍榻。
這把匕首絕對價值連城,剛剛明明見了血,這時卻又光潔如新,一點血色,也不再其上沾連。
“裴蘅,你,咳咳——你這是做甚?”
“你猜?”
裴蘅嘴角的笑詭豔至極,讓皇帝吞了好幾口唾沫。
“你——?!”
裴蘅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俯視他。
“齊泰,你還記得十七年前的這個夜晚嗎?”
“漫天的大火,蜂擁的箭雨……謀逆之時,你想必沒有想過你還會有今天吧?”
裴蘅嘴角的笑慢慢癲狂,瞳孔裡也浮現出了點點濃郁的猩紅,混著眼眸的黑,顯得格外陰翳晦暗。
皇帝似乎從裴蘅的眸子裡看到了那把由他點燃的大火,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你,你是誰?!”
裴蘅小指敲在匕首上,護甲與匕身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用匕首挑起了皇帝的下巴,鋒銳的刃尖便刺破了後者的面板,滲出血珠來。
他嗤笑,“孤相貌肖母,你沒認出來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