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未發育好的身子,頗為憐惜,“阿母的信上說了,讓我不要急著和元繹圓房,至少等到十五歲,等到及笄之後。”女子及笄才是成年了,可以婚配了,在這之前,根本還是個孩子啊。
“圓房是必須要等到及笄之後的。”乳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可是,三殿下留宿這裡,又不等於要您和他圓房……”
“讓他在這裡獨寢麼?他這好色之徒怎麼會肯?”淳安公主沒好氣。
如果元繹肯和她蓋著被子聊天,秋毫無犯,她當然是樂意的。可是元繹正值青年,血氣方剛,如何肯這樣。
“或許,可以命阿嫵服侍殿下?”乳母看著淳安公主的臉色,忐忑不安、陪著笑臉說道。
阿嫵是淳安公主一名絕色侍女,今年正值二八芳齡,整個人像熟透的桃子似的誘人。如果把阿嫵放到元繹面前,這色狼一定按捺不住,會因為阿嫵留下來的。
“休想!”淳安公主氣的臉通紅,發起脾氣,“當著我的面讓他和別的女主親熱麼?簡直欺人太甚!”
乳母低了頭,低聲下氣的認錯,“是,老奴思慮不周。”
淳安公主發了會兒脾氣,咬牙道:“一定會有別的辦法,一定會!你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是,公主。”乳母唯唯諾諾。
淳安公主托起香腮,冥思苦想,陷入沉思之中。
淳安公主這位濟王妃是這樣,任四娘和任六娘這兩位側妃此時也很不輕鬆,兩兩相對,茫然又倉惶。
任家乍然遇到滅頂之災,一家人都蒙了,沒什麼應對之策。因為事關陵江王,就連王丞相也不便出面為任刺史說話,任家就這麼倒下了,如大廈將傾,迴天無力,誰也沒辦法搭救。任榮生和王氏一開始也是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後來還是王氏忽然明白過來,“大嫂前些時候還諷刺六娘這嫡女嫁人為側室,做了北魏三皇子的側妃,現在看看,是不是六娘運氣很好?趕在任家敗了之前嫁了,比三娘強多了!三娘現在要嫁,能嫁什麼人啊?有讀書人願意娶她就不錯了,時運再差些,只能是村夫野人了。”任榮生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和妯娌攀比這個,苦笑著說不出話來,可任召卻被她提醒了,打起精神,“是,六娘還遠在異國他鄉呢。這件事遲早會傳過去的,不如咱們早些寫封過去,委婉說明了,六娘也好心裡有數。”王氏心裡熱呼呼的,“任家現在是靠不住了,你也不能出仕做官,路都被堵死了。告訴六娘,讓她好好服侍三殿下,若能生下一兒半女,在濟王府站穩了,便把咱們一家人都接過去吧。你在南朝不能出仕,北朝可以啊。”任召本來只是想關心妹妙妹的,聽王氏這麼一說,也動了心,“是,南朝不能出仕,北朝未必不行。”滿懷希望,賄賂了押送他們的小兵,要了筆墨來寫了封親筆信,讓人送往燕京。
王氏是隻想寫給任六孃的,任召比她看的長遠,道:“眼下咱們能依靠的沒什麼人了,也不要冷落了四娘。”給任四娘也寫了封言辭懇切的信,把任家的情形說了,並允諾定會善待阿姨,讓任四娘有機會的話也要提攜孃家人。
這兩封信到了任四娘、任六娘手裡,兩人拆開看了,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似的。任家倒了……三叔父成了陵江王原配嫡子,八娘成了江城郡主……本來嫁作側妃就沒底氣,低人一頭,現在孃家又倒了,一家人全成了平民百姓……
任四娘和任六娘都是欲哭無淚。
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沒有孃家的保護了,還要反過來提攜孃家。
任四娘接到信之後呆呆坐了許久,急匆匆去了任六孃的院子。
“喂,你接到家裡的信了麼?信上說的是什麼?”她去了之後便把婢女喝退,急切的、小聲的問著任六娘。
任六娘正在發愁,順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