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與理解能力。人們對自己尚不能理解的事物,腦海中總會自然換一種他能理解的方式去認知。
虎娃所遇的各位尊長中,以倉頡先生對他的影響最大,那麼虎娃究竟師承於誰?虎娃師法於道,而道法自然。
通常情況下,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師尊傳授弟子太多東西,但倉頡自有仙家手段,伯禹也有其非凡福緣。倉頡教伯禹的認識萬事萬物的態度與方法,很多東西可以留下仙家心印,讓伯禹將來慢慢去解讀,那才是屬於伯禹自己的修行。
一個月後,白香木“雲輦”落在中條山中,此處已離蒲阪不遠,只要再越過幾座山峰就,眾人又一次佈置營地。這一路走來,各種雜活幹得已經很熟了。
除了不需要割草餵馬,砍柴生火、打水做飯、平整營地、搭建帳篷,偶爾打點獵物摘點野果野菜換換口味,這些活每天都要幹。雖然虎娃等人連日不眠不休也無所謂,但少務和伯禹卻是需要休息和吃飯的。
倉頡先生是尊長,這些事當然不能讓他去幹,都是三位國君以及伯禹這位中華伯君的任務,每日做得就是平常僕從雜役的事情。盤瓠見其他人砍柴打水都不動用神通法力,他也跟著就像凡人那樣躬力而為。
虎娃早已是真仙,可以不像凡人那般吃飯睡覺,但既在人間行走,如此也是一種心境修持,否則他又何必在這裡呢?而伯禹一直在注意觀察少務,這位巴君平日在巴原上尊榮無以復加,如今還要自己天天去砍柴做飯,卻沒有半點怨煩神色。
在他人看來,這也許體現了少務的修養,在倉頡等人面前極力表現出應有的恭謙。所謂恭謙並不只是一種表面上的態度,而是在不同的場合下,真正的身體力行。後來伯禹發現,少務的表現不僅因其修養或刻意恭謙,這位巴君的確是很開心。
伯禹問道:“每日勞作辛苦,而巴君不厭其煩,何以得其樂?”
少務笑著答道:“辛苦嗎?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當年可是武夫丘上的雜役弟子,這點事又算什麼!做這些可比做巴君輕鬆多了,這段時日,是我這些年過得最舒坦的。”
這是由衷之言,可惜少務也只能這麼舒坦一陣子,終究還是要回去做他的賢明巴君,那才是他一世真正所求。這段時日,伯禹不僅跟隨在倉頡身邊接受教導,亦經常向少務請教。若說為人君治國之道,少務可以說是在場眾人中最有經驗的。
這是路上的最後一次宿營停留了,明日他們就將到達蒲阪。午飯後,在帳篷旁的空地上,虎娃放出了一面巨大的沙盤。此沙盤曾出現在蒲阪朝堂中,上面展示的就是天下各部的山川地勢。
倉頡指著沙盤對伯禹道:“這次我們前往蒲阪朝堂,可乘坐虎君所贈的白香木雲輦。但將來你率天下民眾治水時,卻要一步步腳踏實地。
為師傳你符文神通,亦教你治世之道,你可知符文神通便蘊含治世、治水之功。它本就源自於萬事萬物紋理之悟,你為治水所留下的足跡,便是中華歷代治世之符!”
倉頡之言,令虎娃也不禁有所悟。虎娃當初在神釜岡小世界中,以所走過的足跡佈陣,逼出了潛伏的計蒙並將之斬殺,這已是近乎九境極致的大神通手段。而倉頡所講,主旨並非是仙家神通手段,卻比任何一種仙家神通手段的格局都要宏大。
伯禹將行遍天下各部的治水足跡,便是倉頡傳給弟子最重要的一道符文。
次日黎明時分,白香木雲輦再度出發,不久後從雲端落到了蒲阪城外,倉頡已飄身而去不知所蹤。當今世上絕大部分人,早已不記得倉頡,除了個別親近之人,哪怕面對面也認不出來,甚至沒有聽說過他是誰,更不知其修為。
倉頡已是古人,而虎娃是今人,但虎娃某些情況也和倉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