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魄的“祭魂鈞”斜舉未動,人也挺立未動,他的經驗告訴他,敵人這種當頂衝撞的架勢,大多隻是虛招,真正的煞著則暗藏在虛招的後面,那才是須要預防及破解的。
果然,閻四姑衝到近前的距離,身子驀地躍起五尺,一道赤芒自她手裡暴射毒魄。
休看這是一條綵帶,出手之下,卻勁道十足、破空有聲,其來勢之強烈,決不亞於任何堅硬的兵器!
等待的便是這一刻--毒魄雙肩微晃,人已滑出一步,寒光有若突進的電火驟閃。
“突”的一聲,當頭而至的綵帶已被削落三尺多的一段。
失去一截的綵帶並沒有因此萎縮或垂軟,在被削落的帶子尚未沾地之前,它的剩餘部分忽然急速扭轉,仿著一條受傷的怪蟒在撲騰,於是,綵帶立時絞合成一股。倏顫猝偏,快比石火般點戳向毒魄腦袋!
毒魄的反應,居然是最出人意料、最匪夷所思的一種反應。
他不躲不避,更不以兵刃格拒,就這麼身形長起,拿自己的額頭迎了上去!
閻四姑雙目圓睜,哈聲吐氣,越發運足全功,加力推送手上的綵帶。
動作的運展迅捷至極,雙手的接觸,在一邊催勢前挺、一邊有意上迎的情形下,就更快得無可言喻了。
僅是瞬息之間,時空的距離已從兩人的當中剔除!
閻四姑咬牙挫齒的聲音粗碾可聞,她噴著氣,張大鼻孔,連嘴巴都更大了。
綵帶隔著毒魄的腦門只有寸許,寸許的長度,不過是一指多寬,不過是兩隻筆管並排的闊幅,差不多三四粒米殼的直徑吧。”
他就在如此短促的空間輕輕偏頭,大約偏開了巴掌左右的一點隙距,綵帶幾乎是貼著他的面頰掃過,強勁的力道沾肌著膚,雖未觸實,也和捱了一記耳光般的火辣!
“祭魂鉤”割裂空氣,由下往上飛斬,鋒刃映炫著秋水似的冷芒,湊合著雙方這等接近的距離,趕巧等著敵人式竭招老的破綻,靈快至極的做了四次彈跳旋迴,而四次挑砍,表面上看,竟若融入一刀的光華流暢中!
閻四姑聲同破鑼墜地,發出那麼刺耳的一聲嗥號,胖大的身軀重重摔下,四仰八叉的擺在道路上,渾身上下的肥肉猶自不住抽搐!
肥肉還在抽搐,就表示這個婆娘尚未喪命。
不錯,毒魄並沒有即時要她的命,毒魄只割斷了她雙肩雙足的主筋,使她不能動彈而已。
舉凡是一個健康正常的人,對於任何肉體的痛苦便相當敏感,破一塊皮、流兩滴血,都會覺得不適不安,逞論斷了雙肩雙足的主筋?
閻四姑的身子絕對健康正常,因此,痛苦就迫使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毒魄先不搭理閻四姑,他站在那裡,目光炯亮的向四周搜視,期待著新的情況的出現--
他說過,“鬼王旗”的人不是白痴,必然會藉著閻四姑的恩怨關係,拿她為誘餌設計反撲,但事實卻又擺在腸前,除了閻四姑單人匹馬的打橫於此,硬是再沒有警兆發生,莫不成,“鬼王旗”的人真是白痴?
又等候了一會,仍舊不見敵蹤,非但不見敵蹤多來路上甚至出奇的連第二個行人都未看到。
陽光暖洋洋的映照大地,氣氛透著難以言傳的邪異。
閻四姑五官歪曲,唇角淌著口涎,她一邊呻吟、一邊叫嚷:
“毒魄……姓毒的……你個黑心肝、殺千刀的雜碎,你要夠種,就一刀取了我的命去,不想你卻陰狠到這步田地,斷了我手足筋脈,把我整成殘廢……我是不行了,你朝後也決沒有好日子過……”
毒魄收回視線,以那等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瞧向閻四姑。
緩緩的道:
“你以為,我們彼此之間的仇恨,到這裡就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