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男人伸手去扶他。
時瑾募地抬頭,一雙瞳孔猩紅:“她出事了,你們在哪?”
男人叫阿進,連同他,一共有八個人,都是時瑾安排在姜九笙身邊的隨行保鏢,與秦左不同,她在明,他們在暗。
阿進垂眸,冷風陣陣刮過,他頭上全是汗,回時瑾的話:“是有人故意、故意引開我們。”
時瑾看著他們,目色一點一點陰翳,低低地喃了句:“你們都還活著。”
可他的笙笙出事了……
他用指腹擦了唇角的血,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前走。
霍一寧喊他:“時瑾。”
他突然伸手,按住了霍一寧的肩。
“你——”
霍一寧剛抬手,手臂被截住,時瑾將他用力一摁,右手繞到他腰間,拔出了他的配槍。
霍一寧甩開他的手,往後掙脫,反手就抓住了時瑾的左手:“時瑾,你幹什麼!”
他巧力繞開,松左手,手槍滑落,換了手,接住槍,抽出被霍一寧拽住的左手,用力一推。
咔噠。
子彈上膛了。
霍一寧眼都紅了,吼:“快把槍放下!”
時瑾置若罔聞,抬起了槍口,指向那幾個保鏢。
“時瑾!”
霍一寧快被他搞瘋了。
他直接扣住了扳機,指腹往下壓。
千鈞一髮時,徐老爺子衝過來,擋在了槍口前:“放下。”
他毫無反應,一雙眼,被殺氣覆得嚴嚴實實,報復欲與毀滅欲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沒有理智,體內所有的暴戾與陰狠,都在瘋狂,在叫囂著發洩。
老爺子怒紅了眼:“我讓你放下!”
時瑾指腹扣動扳機。
“時瑾!”
“砰!”
一聲槍響。
徐老爺子腿一軟,踉蹌了好幾步,後背全是冷汗,一低頭,看見水泥路面上,被子彈擊出了一個坑。
時瑾扔了槍,走到屍體旁,蹲下,抱起來,他說:“讓法醫過來。”
華燈初上,漫天星辰被風吹來的烏雲遮蔽。
富星半島地處郊區,夜裡,沒有一點城市的喧譁,極其靜謐,十八樓公寓的門,從外面拉開,阿彌走進去,敲了敲房間的門。
“少爺。”
裡面的人道:“說。”
阿彌說:“時瑾要做屍檢。”
安靜了片刻,隔著門,常茗不急不躁的嗓音:“你去安排,明天回綿州。”
“是。”
阿彌應下了,轉身出了公寓,關好門。
房間裡窗戶緊閉,就開了床頭一盞燈,桌上的催眠擺球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在格外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房間裡放了一首小調,輕輕柔柔的。
常茗坐在床頭,目光安靜,看著床上昏睡的人,聲音低低的,輕輕地哄:“你再睡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晚上九點。
徐家人都趕到了,除了時瑾,全部在,屋子裡安靜得滲人,氣氛壓抑,連大黃也不叫喚了,縮在樓梯裡不敢出來。
徐青久剛從外地趕回來,問徐青舶:“爺爺怎麼樣了?”
“剛吃了藥,睡下了。”
老爺子受不了打擊,神智和精神都很不好,血壓一直升,醫生都降不下來,徐華榮和妻子正寸步不離地守著。
徐青久臉色也不太好,整個人又頹又喪,又問:“二叔呢?”
徐青舶說:“在房間裡喝酒。”
“屍檢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還沒那麼快。”
說到屍檢,窩在父母身邊的景瑟,咬著唇,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