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的一肚子火氣沒撒完,打發嬤嬤再去江家傳話:“老爺的衣裳也不用她做了,看著堵心。”鄭氏默了會兒,又吩咐下去,“放訊息給各世家,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得意這個繡娘!我倒看看以後她靠什麼吃飯,給她得意的。哼!”
江清月出了府衙大門不久,便得了府衙排擠她的訊息。江清月沒說什麼,安靜的坐轎子回家。
自此江家閉門謝客,不見任何外人。
鄭氏丟了面子,見誰都不會客氣,對懷府大太太金氏更是如此:“原你早派媒人上門問過,人家死也不同意的。妹妹又託我去說,為的什麼,就為讓我出醜?”
“真真是冤枉,我哪敢兒啊。”金氏趕忙解釋當初王媒婆回她的話,順便加油添醋,直接把自己撇乾淨,成了“不知情的人”。
鄭氏覺得這個王媒婆更可恨。明知親事不成,她卻不明說,含含糊糊的敷衍金氏,結果令她也丟了臉。
她要讓這個王媒婆跟江清月一樣,以後在青州再也混不下去!
金氏對付江清月的手段,同樣使在了王媒婆身上。
一樁親事,自家丟了臉不說,還差點把她的好姐妹給得罪了。金氏肚子裡甭提多窩火,她立即換管事來除去江清月在江家繡坊的繡娘身份,卻被告知對方早就請辭了。金氏還不甘心,就派人去江家找麻煩。
江家早做好了準備,大門緊閉,任你在門外如何鬧騰,裡頭的人就是無動於衷。
懷家被拒親也不是什麼長臉的事兒,不好鬧得動靜太大。
金氏一腳踢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解氣,又無從撒氣。一夜之間舌頭竟起了兩個大水泡,話也說不清楚,發音有點大舌頭。
“牙麼一定要把挖煤坡和雞架幹出青州。”
下人們琢磨了小一炷香時間,才弄清楚大太太的話是:“你們一定要把王媒婆和江家趕出青州。”
王媒婆丟了名聲和生意,正覺得傷感。誰知她丈夫為討好知府和懷府,暴打休棄了她,連夜把她丟到了青州城外。
相比之下,江家顯得很泰然,應對法子就一種:無人出門。
由著懷家的人怎麼鬧騰,江家宅院就那麼靜靜的屹立在青州。
金氏對江家再討厭,也不能去殺人放火。懷家有一條很嚴厲的家規,沒德行的事兒都可以去做,但絕不能犯法。
懷三爺懷永自是不甘心,鬧了一陣,吵著要闖進門去拿人。金氏怕他做傻事,當即命人看住他,不許他離開江宅半步。
……
三月後初一,夜晚奇黑無比,青州城伸手不見五指。
江家宅院的後門悄悄駛進了兩輛普通的馬車。進院後,江清月和江北分別下了馬車。
原來那日江清月從府衙出來後,便在城門口與江梧桐等人匯合,驅車直奔沛縣。他們在當地買了個小宅子,臨時做了江梧桐的‘孃家’。
江梧桐是在逃難的路上與牛大郎相遇,後來二人在青州再遇,便造就了一段奇緣。牛大郎就住在山東的沛縣,是個農戶,農閒時便做點小買賣四處跑。他為人憨厚,腦子卻夠機靈,很會過日子,對江梧桐又一往情深。他二人在一起,倒是難得的好姻緣。
待江梧桐出嫁後,江清月和江北等在沛縣又住了些時日。眼瞧著小倆口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她和江北方回了青州城。
江北看著塵灰許久的宅子,感慨頗多,“二姐早說過,此地不宜再留,為何還回來?”
“有些事還沒了呢,等事情了了,我們就去京城。”江清月說完,打發章嬤嬤去打聽情況。
章嬤嬤和問秋還未來得及出門,便聽見後門哪兒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江北衝到門口,警惕的詢問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