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賓璋氣得瞪江清月一眼,一屁股坐下來,緩了半天的今兒,方端起茶杯飲茶。喝了茶,江賓璋果然氣兒順了不少。
“我沒惡意。”江清月只回他四個字,再不狡辯。
江賓璋見狀反倒心軟了,如果這丫頭像以前一樣跟他針尖對麥芒,他一準會爆發罵她。而今見她好似真受什麼委屈似得,江賓璋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誤會她什麼了。
他再問,江清月卻不肯說。
“您怎麼認定就怎麼樣吧,我是小輩,本不該妄論。”江清月口氣無奈道。
江賓璋更覺得其中有隱情,就叫章嬤嬤說。章嬤嬤忙把丫鬟打翻熱水差點燙了江清月的事兒說了。
江賓璋一聽,皺眉道:“這還了得?一個丫鬟笨手笨腳的,怎麼能進屋伺候主子。幸好你沒事兒,你也慈善,就這麼把人打發走了。叫我說這丫頭就該打四十板子扔出去!”
“太太的面子總該給的。”江清月看著江賓璋,一雙亮晶晶的墨瞳好似在說:你剛才不就這意思?
江賓璋一臉愧疚之色,忙跟江清月說軟話道:“這件事怪我沒弄清楚。這丫鬟笨手笨腳的該是沒教好,說起來那個王媽媽剛弄碎了你繼母屋裡的花瓶。”
“怪不得。”江清月附和。
“好孩子,這件事是為父冤枉你了。”江賓璋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個挑事兒的人。
“無礙的,我突然歸家,許是太太一時間不習慣罷了。”江清月淡笑,表示很理解江賓璋。她發現江賓璋就愛吃這套軟的,抓對門倒很容易利用。
江賓璋很滿意女兒的體諒,轉而笑著跟她商量道:“我們走之後,這家就靠你二嬸子管了,你閒來無事幫襯幫襯她。”
江清月點頭:“以前住在小家不大懂,在這待了幾日才知道,原來世家之中,女孩子嫁人前是要學管家的。如此也好,我正好跟二嬸子學一學。”
江賓璋聞言心中一震,頗覺得丟臉。他從望馨苑走出來之後,便怒氣衝衝的找夏氏算賬。
“清月到底得罪你哪兒了,你要那般在我跟前誣陷她。分明是你指派的丫鬟笨手笨腳害她在先,人家好心給你面子,只把丫鬟們打發回來了,你竟然惡人先告狀!你為人妻為人母,理當安順仁善,賢良淑德。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夏氏嫁給江賓璋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他對自己說這麼重的話。不就因為她派出去幾個丫鬟給江清月麼,他至於護犢子成這樣?
她還沒害那丫頭呢,連根汗毛都沒有碰,就先被罵個狗血噴頭。
夏氏氣得臉色慘白,心知老爺認定的事兒她若是狡辯反而更不討好,此刻只能啞巴吃黃連,打碎了牙也要把所有的苦往肚子裡咽。
夏氏忍氣吞聲的跟江賓璋賠錯:“老爺,都怪妾身沒教導好那幾個丫鬟,險些傷了大姑娘的金貴身子。妾身知錯,老爺,妾身絕沒有別的意思,您別誤會妾身,好麼?”
夏氏話說地輕輕的,極盡溫柔。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萬分崇拜地看著江賓璋,滿是委屈和不安。
若在平時,江賓璋見妻子這樣一準兒心化了,然後再把她摟在懷裡疼愛。偏今天他看夏氏這幅樣子,心裡突然厭煩的慌,甚至覺得夏氏很有城府。
“這件事出岔子了也就罷了。我問你,清月管家的事兒你怎麼辦的?你也說過,她在流落在外多年,不懂家中的規矩。眼下她就要出嫁了,管家是閨中女孩必學的東西,你不管這事兒,將來她嫁進王府什麼都不會,豈不叫他人嘲笑?夏氏,你心裡頭到底存得什麼心思?”江賓璋本是賭氣說這些話,說完之後,他突然心中一震,意識到自己的妻子真有可能藏什麼小心思。先前柳庭奉也懷疑夏氏,大女兒清月也是如此。江賓璋一直不以為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