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郎君便一把扯住了珠釵。那一點兒力氣自然是不能將珠釵從她手中拔走的,然則這一出偷襲卻驚了秦念一跳。
裴夫人失笑,拊掌道:“果然像了阿爺了,你還是個小東西時可沒這麼聰明。”
第 095 章 兇案
秦念既然已經解了禁,便該將兒郎子從孃家接回府上的。然而誰曾想這一日半路殺出個崔窈來;硬扯著秦念吃她親手釀的糟蟹。
說來這糟蟹一味;京中原本罕見得很,前朝時也不過是南邊兒流傳的東西。後來貢入宮中,崔窈不知何時嚐了來;便極是牽腸掛肚;又嫌棄別人弄的不合心意,便自己下廚做了那麼十來只。不想大為成功;於是興致來了又做一批;恰好趕上秦念來接兒郎子,不由分說便捺住了秦念非得叫她嚐嚐。
秦念原本不愛這些個糟味,奈何崔窈一力相邀,又看著那蟹殼上貼飾著金縷花雲,很是漂亮,便也叫婢子給自己剝了一隻嘗。味道確是不壞。將個崔窈得意得眉飛色舞,也不顧做娘子的尊貴了,親持鉗剪又剔了一隻與秦念吃。
這便壞了事兒。
也不曉得兩隻蟹中哪個有不妥,秦念吃罷第二隻蟹,腹中便是一陣子絞痛,緊接著便是走不得了。
無奈,她也只好遣了朝露用自己的車馬先回去,免得將軍府上的殷殷等不到她回去又著了慌。所幸秦念身子好,便是時不時的不方便,也不致傷了元氣,灌了些湯藥,也便好了起來。若這壞蟹是叫秦願吃了,便難說要出什麼事兒了。
這一夜便這麼過去了,原是平安無話的。秦念第二日睜眼之時,心思還很是愉悅——直到弄兒匆匆行入房中,道:“七娘子,昨日您是遣了那個喚作朝露的婢子回去不是?”
秦念點頭,道:“是,怎麼?”
“方才將軍府的小廝上門,問娘子昨兒個怎麼毫無音訊,”弄兒道:“門房的小廝也是這麼回的,只是那邊兒說,不曾見到朝露。”
秦念愕然,道:“怎麼會呢?朝露回去的時候,已然快要關了坊門,她必是直接回府的啊,否則天色暗了,難不成坐著馬車滿城晃盪,好被金吾衛捉了去嗎?”
“此事蹊蹺的很,夫人如今正隔了簾子詢問那小廝呢。七娘不若也……”
秦念坐在榻屏之內,一時有些心慌——京中的夜,是不會出什麼事兒的吧?那些金吾衛士巡夜走動,自然是不會允許誰在外頭晃盪的。而朝露,她一個人不見了也還容易些,連著車伕和那一架馬車同時不見了,豈不太過蹊蹺?
早有翼國公府的侍女伺候她打扮,這幾個也都是伶俐的,見她心慌,便挽了個便宜的雲髻,插上幾根簪釵便是。秦念草草用了幾口早點,連湯餅這般熱燙的都沒敢吃,便急慌慌去了阿孃接見將軍府小廝的偏堂裡頭。
那小廝自然是認得她的,恭恭敬敬起身喚了一聲:“娘子福順。”
秦念卻哪兒有心思和他多言?單刀直入道:“昨日,朝露難道沒有回去?她還坐著我的馬車!”
“朝露阿姊確是不曾回來,門房裡等了大半夜……”
秦念聽得這一句,心便沉了半截。
朝露能去哪兒?這婢子的家似乎並不在城裡頭,她除了將軍府,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
和這小廝大概沒有那麼多言語好問,朝露若是沒回去,揭了他皮他也答不出子醜寅卯來的。
“你現下便回去。”秦念道:“遣人立刻報官。一個活人憑空沒了,京城中哪兒有這樣的事?怎的也要查出來!”
那小廝忙應了,同裴夫人告了辭,說上幾句客套話便出去了。而秦念則直入鑲銀妃簾後頭,望著母親,道:“阿孃方才沒有阻止我,是也這麼覺得麼?”
“不然還能如何?你阿爺昨兒個不在,今日又是一大早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