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角。
她喉間火辣辣的疼,驚地想叫,可卻被人捂住嘴出不了聲,只覺背後重重一痛,天旋地轉間整個人便被壓到了硬梆梆的石地上。
胸口跟著一痛,不只有幾隻男人的手探上來,開始大力撕扯她的官服,布料被撕碎的悉娑聲細小卻令人恐懼,在這寂夜中輕輕震漾。
她拼命掙扎,長髮碎亂地披了一身,可卻掙不過壓住她四肢的數雙手。
寒風過膚,刺痛了她裸露在外的身體。
有男人粗糙的嘴唇壓上來,用力咬吻她的身子,大手探下去扯落她的長裙,一邊擠開她的雙腿。
耳邊傳來其餘男人的粗喘聲。
她眼角一片溼,眼前模糊不已,在夜色中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孔,只覺身子僵痛不已。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稍稍一撐,開始伸手解褲帶。
她覺出膝蓋處鬆了些,心跳飛快,拼了力地抬腿朝前一頂,狠狠撞上了那男人的下身。
男人低低吃痛聲響起。
下一瞬便有一巴掌朝她右臉上用力扇了過來,力道又猛又重,登時扇得她眼冒金星。
她淺咳,嘴被堵住發不出聲,只覺呼吸不能,然後左臉處又被扇了一掌,腦側重重地磕在石磚一角上,尖銳的刺痛一剎間抹殺了她的神智,再無知覺。
章四十七 心(中)
夜色如墨,東宮外的長道上有人快步急行。
離殿門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震鞭之聲,一人一馬逆著宮燈之光,倏然而至。
勁峭的身形微動,弓劍長影輕晃,翻身欲下。
長道上急急在走的人看清,趕忙叫道:“殿下!”然後便小步跑了過去,“殿下去了哪裡,讓小的好找!”
神衛軍至麾校尉狄念今日奉旨入宮謁上,太子日落時分與其共赴殿前司校場習閱弓劍,天初黑時狄念謝辭出宮,而太子卻沒直回東宮,東宮一眾屬吏們皆不知他去了哪裡。
英寡人在馬上一斜,看清來者面上焦急神色,不由又坐正回鞍,皺眉道:“何事如此慌張?”
小黃門道:“半個時辰前沈太傅府上來人至宮門傳報殿下,說是門下省左司諫孟大人出事兒了。”
身後殿前懸著的宮燈亮目刺眼,他逆著那光,五官模糊不清,僅留一臉寒朦夜色,許久才慢慢道:“孟廷輝人可安好?”
未問為何是沈無塵府上之人來報,也未問這皇城地界是出了什麼事能讓沈府不顧避嫌而深夜來報,只是問——她人是不是還好。
小黃門拾袖一擦汗,聲音輕下來:“沈府來人只說了大概,小的也急著沒細問孟大人情形,就趕忙來尋殿下了。只是看沈府那人神色尚安,想來孟大人並無大礙。”
英寡聽清,直身催馬上前,聲音隱隱透寒:“是因何事?”說著,右手已探去取了本已收起的馬鞭,屈指攥起。
人轉馬動,側臉微現,那宮燈暈光斜撲過來,映亮了他的半張臉,平靜無驚,甚是冷峻。
小黃門似是有些開口難言,躑躅了片刻才上前,踮腳湊高了些,待他傾身而下,才在他耳邊低聲飛快地說了幾句。
最後一字尾音未落,空中便響起一聲令人膽寒的震鞭之音,下一瞬黑駿已如利箭一般衝了出去,長鬃一抖劃過夜色,徒留一地月光清輝。
男子低沉狠戾的斥馬之聲自前方傳來,小黃門渾身一抖,連忙回身往禁中外的皇城司走去。
過橫門,馬兒四蹄狂尥震地,鞭催愈急,宣德樓前宮門處的守衛躲閃不及,險些被這一人一馬掀翻在地。
長長御街一路冷清,鐵蹄踏地聲愈發凜人,疾馳之影一刻不停,直直衝過宮城北闕門,直往城東沈府奔去。
夜裡寒露凝了眉梢,涼意層層滲下去,心頭滿是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