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奴婢也是怕小主太上心二殿下的事,反遭遷罪。”芝蘭先鬆了口氣。
玉樹跟著道:“回頭奴婢便趕製些新的香囊,加上藥材的香囊味道,對二殿下的症狀也更有益處。”
榮惠面色一沉,她何嘗不知道這是鋌而走險。
但真要看著朱立軒遭罪,她是不落忍的,與其心裡難受,不如機關算盡,但求心安。
過了幾日,朱立軒果然沒來,西太后若遲遲不醒,他的確不宜來菩提堂消磨時間。這些大節,自幼長於宮廷的朱立軒很明白,也能把持得住。
這使得榮惠很欣慰,若他任性來了,她才得膽戰心驚。如此多事之秋,她能借菩提堂偏安一隅已是萬幸,外面的事榮惠雖然不清楚發展到如何,但賢昭儀落湖、太后不醒這兩點,她也明白
外面是風起雲湧。
能合理合法避開職場大斗爭,榮惠可不想因為朱立軒不合時宜的探望再攪進渾水。
魏長倒是走得殷勤,忙前忙後,很是盡心。如此,倒使得榮惠在菩提堂的日子不至太難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月在菩提堂還是被折騰得狠了,榮惠的精神氣很有些不好,而且胃口不佳,除了冰鎮酸梅湯能一日幾碗,旁的魏長帶來的膳食,竟一點胃口也無。
“小主,奴才瞧您這幾日胃口不佳,可是身子不爽,可要奴才去喚太醫為小主把把脈?”魏長看著桌上沒動幾筷子的飯菜,關心道。
榮惠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斜倚到藤椅上,半合了眼道:“想來是苦夏,沒胃口也是有的。”
魏長卻不敢慢待,接著問道:“那可是要加多些冰貢?小主可得保重身子才好,二殿下每日裡都向奴才問您呢,若您有個閃失,二殿下只怕要把奴才好一頓收拾。”
榮惠微微笑了,若是旁人說這話,還只是威懾一番,但若是朱立軒說出來,那就是平鋪直敘,一分也不摻假。
攤上這麼個主子,魏長也真是不容易……
思及此,榮惠不由咳嗽一聲壓下那心裡的一絲好笑,面上卻是裝出十分的淡然溫和,寬慰他道:“這麼兩頭奔波,魏公公也是辛苦,回頭我一定要為公公美言幾句,好使二殿下念著公公的好處。”
魏長笑眯眯道:“瞧小主說的,能服侍小主這寬厚的主子也是奴才的福分。”
這等恭維話,榮惠聽得耳朵生繭子,轉而道:“白日要憂心太后,二殿下這幾日可睡的好?”
魏長點頭答道:“未曾失眠,說起來,二殿下這些日子入睡都不需要服藥才能入眠了呢,昨日馬太醫還為二殿下把了平安脈,說二殿下怔仲驚悸症狀輕了些許。”
“馬太醫?”榮惠斜眉,道:“可是太醫院醫正?”
“正是。”魏長眼睛一亮,與有榮焉的道:“馬太醫尋常只為聖上把脈呢,半年前起,聖上才放話,讓馬太醫也為二殿下定期請平安脈。整個宮裡,二殿下這份榮寵可是頭一份。”
少東家能享受和老闆一樣的待遇,的確是大榮寵。馬太醫是朱文燁的人,至少不必擔心西太后的太醫看出端倪,早生防範。
榮惠挑起眉,心裡放心了一些,便讓魏長將玉樹新制的桃果兒香囊拿回去。
魏長接了
收好,笑道:“二殿下前日還問奴才這個,說是舊的香味淡了,現在總算有新的了,二殿下就寢可離不開它!”
魏長一走,榮惠便撐不住,頭歪在引枕上想睡了。
芝蘭忙添了冰,玉樹卻是若有所思,上前道:“小主,這些日子奴婢只道您是苦夏,卻沒為你把平安脈,這兩日見小主越發不適了,奴婢還是……”
話音未落,殿外便傳來連聲“陛下萬安!”
一聽這四個字,榮惠就知道老闆突下基層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