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吧。”
“那是,那是,此事乃是大人在南京貢院時的政績,自然要掛在高堂之上讓天下人都知道。”
“你……”
此事情過後,吳節清官的名聲居然就這麼被人為地製造了出來。而王屋等人果然也聯名上表為吳節請功,嘉靖大喜,竟也命人表彰,頒佈在邸報上,刊行全國。讓吳節看著就老臉發紅。
碼頭上。萬文明和陸胖子也過來送行,各自吃了三杯酒。這才上船出發。
船行兩日,就到了杭州,投帖求見胡宗憲。
卻不想,胡總督府上的門客臉色非常難看,回報說總督大人去溫州海門衛巡查防務了,讓吳節在驛站等著。
這一等就是十日,將吳節等到膩煩。
倒是蛾子等人非常高興,將西湖和杭州附近的風景都看了個遍。
吳節也沒心思去遊玩,每日都讓隨從去總督府問胡宗憲回來沒有。
這一日,總督府總算來信,說胡大人已經回來,請吳節過府議事。
於是,吳節就帶了連老三過去,這算是吳節第一同大名鼎鼎的胡宗憲第一次接觸。
與此同時,北京裕王府中。
這一日正是裕王讀書的日子,正好輪著高拱講學。
陪坐的還有譚綸。
讀了兩章論語之後,三人照例談起了朝政。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就說起了吳節到東南督促胡宗憲用兵一事。
裕王嘆息一聲:“吳士貞雖然破有才名,也懂得機變,可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要想讓軍隊出兵,只怕不是那麼容易。”
“其實,譚綸熟悉軍事,這次朝廷應該派他去的。”王爺顯得有些憂慮:“原本以為厘金制一出,軍費充裕,東南戰事應該能夠儘快底頂,卻不想拖延至今,還看不到個了局。”
譚綸:“我是王府中人,若去東南,只怕胡宗憲未必買帳。畢竟,他是嚴閣老的門生,無論我說什麼話,他與情於理,都不會答應的。吳士貞乃聲名正著,為人又懂得權變。他入試以來,除了同小嚴有過不快。好象就沒得罪過什麼人,人緣是極好的,頗有道德君子的模樣。派他去,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有轉圜的餘地。”
王爺嘆息一:聲:“黨同伐異,世上的事情,多半壞在這上面。”
高拱冷笑一聲:“厘金不就是吳節弄出來的嗎,如今軍隊吃飽喝足,都養成了豬,誰肯上陣拼?這個屁股他吳節不去擦,誰肯去墊背?”
王爺:“也不能這麼說,如今國庫空虛,再拿不出銀子來。吳節的厘金制卻是救了急,去年一年,朝廷的虧空就比往年少了三百多萬兩。不過,孤倒是不看好他這次去浙江能有什麼收穫,估計會空手而歸。”
譚綸:“吳節這人機敏得緊,如果說不服胡宗憲,但能夠爭取軍中幾員大將,倒也是一件奇功。”
王爺眼睛一亮:“確實是這個道理,譚綸你說得在理,真是一語中的。胡在江浙經營多年,確實是針插不透水潑不進。可他是個文官,前些年在處置俞將軍一事上,頗失士心。再說,胡又不直接帶兵,他的權威是建立在將士們的擁戴上面。”
譚綸微笑:“依下官看來,胡宗憲手下能打的軍隊也只有戚繼光一支,倒是可以在這裡著手。”
高恭突然一聲冷笑:“戚繼光,小人也!”
第四百零五章軍威
胡宗憲的總督府位於杭州北面北新關位置,卻不在城中。這個時代的杭州城並不大,裡面滿滿地擠了杭州府衙、浙江巡撫衙門和錢塘縣衙,顯得有些擠。
浙直總督節制南方五省軍政,又是一個準軍事機關,攤子鋪得極大,又怕擾民,就沒設在城中。
一路行來,北新關到處都吃關卡和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