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只見他手一揚,一塊金光閃閃的東西,“嗚”的一聲怪嘯,竟閃電般釘在那堅硬的檀木屏風上,深嵌到底,只露出一面猙獰的惡鬼頭來。
韓劍秋待信物飛出後,又道:“我說你欠了,你就是欠了——總之,用不著人證物證,我不喜歡那麼麻煩,三爺,你欠我們的債就是。”
潘老三驟見惡鬼頭,不禁一哆嗦,繼這猛一跺腳,大吼道:“來人呀!先將這廝給我拿下!”
於是,一片吶喊立起,十來名粗腰膀闊的大漢中,就有五個人撲向韓劍秋,韓劍秋連眼皮也沒撩一下,匹練也似的精芒猝射又斂,那五名大漢只是剛剛起步,五個人的頭巾便隨著一大塊毛皮同時飛出,而他們被削落的頭巾是一樣大小,被削落的毛皮亦是一樣厚薄,就宛似用尺子量妥了以後,以剃刀颳去一般相似。
五位仁兄猛古丁全傻了眼,一個個摸著頭頂上涼禿禿的部位,目瞪口呆的像釘在那裡再也挪不動腿了。
眾人也只看見精芒一閃,沒看見韓劍秋使用兵刃,而韓劍秋此刻依然兩手空空。
這一下,潘老三的臉色也大大的不對了,他本人雖然只會了三招兩式,功力不深,但沒吃過羊肉也見過羊在滿山跑,人家只露了這一手,他也已知道今天算碰上了不好纏的硬把子了。
此刻,那進廳之後一直未曾開口的一黑一白二位仁兄,亦不由互視一眼,兩張僵木的面孔上開始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驚異之色。
潘老三求助似的望向他們,膽顫心慌的道:“鄧老哥,塗老哥……這小子似乎來意不善……”
被稱為鄧老哥的黑膚黑袍人,緩緩踏前一步,語聲乾澀的說道:“朋友可是‘斷指修羅’韓少俠?”
韓劍秋瞅了他一眼,安詳的道:“不錯,你呢?”
黑袍人低沉的道:“‘黑鷹’鄧成,旁邊這位是我把兄弟‘白鷙’塗宗蕃。”
韓劍秋思索了一下,問道:“哪個碼頭的?”
“黑鷹”鄧成舉右臂在頭頂上畫了個圈,雙目炯然注視著韓劍秋,一言不發。
韓劍秋“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浮圖崗’的夥計們!”
舐舐嘴唇,又道:“‘齊天大聖’齊永浩的生意,看來是越做越大了,從雲南伸展到了江南了?”
鄧成木然道:“韓朋友,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相逢,彼此俱屬一條路上,韓朋友既明白兄弟們的‘山門’,又一語說出兄弟們的當家字號,還請琢磨著別來橫插一手。”
韓劍秋大大搖頭,道:“你錯了,鄧朋友,‘浮圖崗’的幾塊料要我變成一條路,還不夠這個道行,你們至多配給我提鞋!”
鄧成眼角一吊,冷冰冰的道:“狂妄的東西,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韓劍秋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懶懶的道:“你們是一對扁毛畜生。”
猝然間,“黑鷹”鄧成飛快閃進,雙掌拋橫猛揮,勁風疾嘯中,掌影幻成千百,交織穿舞的罩向韓劍秋。
幾乎不分先後,“白鷙”塗宗蕃也貼地翻撲,兩柄薄刃彎刀滾雪也似削向韓劍秋的雙足。
“黑鷹”、“白鷙”的動作是強悍迅疾的,更帶著無可言喻的陰毒,韓劍秋卻毫不移動,他微喟一聲,寒森森一溜光彩,宛似一泓細細的秋水泛波,“絲”聲銳嘯,“黑鷹”鄧成首先大叫著反躍,緊接著“白鷙”塗宗蕃也一個筋斗翻了回去,劍刃如電,“呼”的盤旋伸縮,“黑鷹”鄧成的右耳順勢而飛,同一時間,“白鷙”塗宗蕃的左耳也血淋淋的彈出去老遠。
精芒閃處,雪光耀目的薄刀“刷”的一聲,也已飛回韓劍秋的袖內,韓劍秋悠閒的站在那裡,好像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
痛得兩張怪臉全起了皺紋的“黑鷹”、“白鷙”,卻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