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欣然應允。所以你算是王爺的貴客,儘可以支使傭人們替你辦事跑腿,亦可以在王府裡隨意走動。”
咦?難不成我白白小心翼翼了一個星期麼?可是……
“我怕壞了王府裡的規矩,惹王爺不快。”我儘量婉轉地表達我的疑慮。“王爺似乎不是易相與的人物。”
福江聞言,臉色一黯,沉默了一會兒,她嘆息一聲。
“王爺,並非是不易相與。只是……”她的手絞住絲帕,“此事一言難盡,說來話長啊。”
“自古帝王將相最難為。”我大力點頭,以示理解。畢竟且不論先天如何,單單後天環境所迫,成王敗寇,為了自保,也得在宮廷爾虞我詐的殘酷鬥爭中,漸漸染上一身的冷酷疏離。處在宮闈權利傾軋中心,實在身不由己。
福江聽了,也頻頻點頭,甚是贊成我的觀點,話匣由此開啟。
一頓飯吃完,我已經由她那裡約略瞭解了壽王和王府的情況。
壽王今年二十九歲,再過兩個月,便要三十歲了。是先皇禪讓退位給當今天子後,寵幸一個地位卑微的宮女,所生的龍種。即使先皇已經退位,環伺在他周圍的嬪妃們仍然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互相傾軋。小小一個宮女自然成了後宮爭寵下的犧牲品。
然後,先皇突然之間夢薨,那些太妃之中生養了皇子的,自然一一被接到王府裡頤養天年。沒生養過的,只能在冷宮裡度過殘生。
那些太妃中有些年輕貌美又不曾生育過的,不甘心就這樣在冷宮裡度過餘生,就拿身懷六甲的小宮女出氣。她的肚子在一次爭執中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最終導致早產。而她也在生產過程中血崩而亡。
壽王打孃胎裡帶了病,又早產,人人以為他是活不下來了,只有皇上身邊的德妃娘娘,宅心仁厚,將他抱到自己宮裡,細心照料。即使隨後她自己的皇兒出生,也不曾薄待自幼失怙的壽王。皇上體恤憐惜他的遭遇,身子又單薄,索性封了他為壽王,希望他身體康泰。
福江說到這裡,卻突然收住話題,再不肯說發生了什麼會讓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變成一個令人諱莫如深的王爺。
“王爺人並不難相處,只是世人容易誤會,只看表象,不問因由。”她用慈祥的眼光看著我。“小師傅若和王爺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明白,王爺……只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罷了。”
受了傷就可以變成一個令人談虎色變的傢伙?我大不以為然。
“家師又怎會救了王爺?”這才是我好奇的重點。宮闈傾軋古今中外皆然,因敬愛的人蒙冤死去而導致性格大變的人也不獨他一個。我對壽王爺的同情沒有超過一分鐘。我可憐他,誰來可憐我?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王爺十歲那年,去感業寺許願,恰遇見正在寺中講經說法的令師。令師一見王爺,就說,要與這位氣宇不凡的小施主單獨說幾句話。王爺不顧隨侍反對,斥退隨扈,聽令師同他耳語數句。我想王爺當時並不相信令師所言。卻還是收下了令師給他的錦囊。九年後,王爺遇刺中劍,群醫束手無策,說只有等死。德妃娘娘幾乎以淚洗面,寸步不離地守在王爺病榻前。王爺在臨危之時想到令師所贈的錦囊,教人取了出來。開啟一看,竟是以金箔包裹的一丸丹藥。就是這丸金丹,救了王爺一命。”
這麼神奇!我嘆息,宮闈秘辛、皇家內幕。
“王爺只是想保護自己,需要為人難免冷淡。不過對令師,他崇敬感激不盡。故而不會為難於你。”福江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糾正我先入為主的觀念。“只要你不觸動王爺的禁忌,他是個很好的主子。”
“哦,”我不曉得說什麼,只好說些場面話,“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王爺的身體一定會大好。”
“借小師傅吉言。”福江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