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放棄,她道了一聲:“得罪了”說罷,俯下身子,面容擦過他的脖頸,以首掃之,但那面具卻未偏離一分,見所行無果,她張嘴咬上了金鬱琉的耳側。
面具質地偏硬,此人的卻如人肌膚一般很是柔軟,微微一愣,接著鬆了口,抬眼一瞧,白瓷一般的面具上正留著的幾顆清晰的牙印。
脖頸處傳來的溼熱以及疼痛讓金鬱琉頓時僵直了身子,卻因墨絲掃過帶著些許的癢意讓人忍俊不禁,原本質問的聲音含了幾分笑意。
“你在做甚?”
蘇清絕皺著眉頭道:“面具為何摘不下?”
金鬱琉也不瞞她,坦然道:“本門禁制,只有門主與我能解”
蘇清絕目色一沉,道:“我要執意見你真容又該如何?”
金鬱琉默了一默,道:“我若身死,此術可解”
此事倒不至於要了對方的性命,但是這份不甘心讓蘇清絕難受的緊,僵持片刻,她微一起身,卻被腕間的力道拉了回去,復又垂眼看他。
“鬆手”
金鬱琉雙手一鬆,身上的重力頓時卸去,他直起腰身,卻見面前多了一張畫紙,蘇清絕正指著畫中人道:“你可眼熟?”
畫上一男子長身玉立,金鬱琉看了看,道:“此人是誰?”
“與玉琉光有關之人”
金鬱琉面容一低,視線落於她的身上,蘇清絕看著那副精緻的面具,目色不讓。
對視片刻,金鬱琉身形靠近一分:“你可記得我曾說過你我命盤一事?”
那命盤並非什麼好事,他突然提起可是想以絕後患?蘇清絕心下一沉,正欲後退,卻被他快速抓住了的手臂,驚疑間,左手化刀朝人劈去。
金鬱琉身形微側,避開一擊,手上施力,將人牽至一邊。
抓著手臂的力道並不重,也不見殺意,蘇清絕未再動作,抬眸看他。
金鬱琉鬆了手道:“地上有碎瓷”
蘇清絕飛快一瞥,便見碎裂的茶皿與水漬灑落在桌子周身,自己未著足履,這一腳踩上去怕是要見紅,她收了畫,分出一道虛影去清理地面,爾後移目:“為何突然提及命盤一事?”
金鬱琉聲音輕了一輕:“我自記事起受夢境所困,夢境裡有一團詭異的火焰會將我吞噬直至身死魂消,此事多年不得解,直到三年前的簪花大會,一眾人神魂色白,獨獨你其色如火,那時尚不得確定夢境與你是否有關,我留了幾分心思,不想自此一遇,夢境開始變幻無常,又似冥冥之中另有指引,這三年來,我追尋夢境,漸漸知曉關於自己之事,卻依舊勘不破命盤的業果,而今許是能自這畫中人窺得一二,清絕,這畫中人是何人?”
夢境,那如火的神魂怕是阿元,而非自己,說來,這一路能得幾人相助也是因阿元的干係,蘇清絕心下有些無奈。
“若夢境為真我便是取你性命之人,你不殺我反而事事助我,是想改變命盤?”
“不錯”金鬱琉平靜道:“命盤交錯,因果往復,我想看一看這死局可能更改,你無需介懷。”
果然,業果未成,此人不會濫殺無辜,而今能做的不過與人為善。
於他而言,善惡有報,自己受了他的好意,自是承了他的恩情,但眾生萬相,世人又怎會盡數如他一般?
蘇清絕心下一嘲,轉而又生出幾分不快來,她頓時皺眉,因命盤所受之恩情,何故不快?
“這世間並非你種下善因就能得到善果。”
“無妨”金鬱琉看著她道:“只要俯仰無愧於心即可。”
蘇清絕看他片刻,自嘲一笑,此人道心清明何事看不通透,又哪裡需自己多言?
那轉瞬即逝的笑意有些刺目,金鬱琉憶起兩人初見時的模樣,她出手解圍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