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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就不能叫歌唱家。

當時我真想唱歌,可又怕驚動別人,只好在心裡唱,舞臺這東西是很怪,不管什麼人,往上這麼一站,再往臺下一看,整個一個被重視的感覺。

其實,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在舞臺上表演,關鍵看你的演出有沒有觀眾。一般來說,觀眾越多,你的成就越大。可也不一定,依我看,最重要的觀眾是你的親人,特別是先生或太太。有的人觀眾特多,可裡邊偏偏沒自己的親人,這樣的人成就再大,也等於沒成就。像胡安娜,演出時那麼多歌迷向她歡呼,下臺後沒有親人同她來往,其實特可憐。依我看,在人生舞臺上,親人觀眾最重要。

我在後臺找了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睡覺倒時差。不知什麼人扔在地上一塊沒使用過的紙巾,我將它疊成一張床,睡著還挺舒服。

剛睡著就有人推我,我睜開眼睛一看,是約翰。

“約翰?你沒去美國?”我驚訝。

“我們剛離開你,就碰見一個人,你猜是誰?”約翰神秘地對我說。

“誰?你們在德國又不會有熟人。”我說。

“貝多芬!”約翰興奮地說。

“貝多芬?!”我不信。

“皮皮魯的爸爸對他說,有個罐頭小人歌唱家特崇拜你,想拜你為師,貝多芬說那就叫她來吧。這不,皮皮魯的爸爸讓我叫你來了。”約翰神采飛揚。

“真的!”我一躍而起,跟著約翰去見貝多芬。

約翰沒騙我,貝多芬真的和皮皮魯的爸爸在一起,他們坐在一輛特豪華的汽車裡。

貝多芬穿得一點也不講究,如果不知道他是大音樂家的人,看見他准以為是鄉下來的農民。

“我教你作曲。”貝多芬見我面的第一句話。

“……”我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陝謝謝大師呀!”約翰推我。

我還是說不出話,後來我才知道,所有人頭一次見到崇拜已久的名人時都犯這毛病。

第219集

女主角失去白馬王子;

留在車門外的腿;

飛來的橫禍;

不幸中的萬幸

就在這時,突然鈴聲大作。我被驚醒了,這紙床還挺舒服,睡上去居然做了美夢。

我的周圍都是紛亂的腳步聲。

“到時問了,準備上場。”

“叫帕蒂快點!”

“來啦……”

“誰看見我的帽子了?”

我根據這些說話聲判斷,演出就要開始了,我終於能在貝多芬的故鄉聽到音樂了。

我順著牆角溜到舞臺的右側,藏在一幅幕布下邊,我的前邊就是舞臺。

這是我第一次看歌劇,我的心被那瑰麗逼真的場景和音域寬廣的嗓子震撼了,我發現歌劇實質上是人類透過吶喊對生命的理解,那些悲劇那些喜劇不透過吶喊不足以宣洩。我還發現不管是在藝術中還是在生活裡,喜劇是短暫的,悲劇是永恆的。美麗是短暫的,醜陋是永恆的。歡樂是短暫的,痛苦是永恆的。所以人類要唱,說得更確切些,是喊。

女主角的歌聲太棒了,我呆呆地看著她,還有她眼中的淚水。當她心愛的白馬王子離她而去時,我哭了。

我知道這是戲,假的。但在這個世界上,假的比真的更能打動人。

我決定跟女主角走,向她學聲樂。

這難度很大,我開始制定計劃。我準備在演出結束時想辦法爬到她身上,這樣就可以她到哪兒我到哪兒了。

演出結束了,她一再謝幕,觀眾狂熱地向她拋擲鮮花和飛吻。

我希望她退場時走我這邊。

糟糕,她從另一側退場。我只好繞過後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