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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夜空,暮色之中,五氣朝元橋像是黑暗的虹霓,靜靜佇立,只有上面一個孤單身影,手中提著一燈如豆,散發出暈黃光明。

羽歌夜走上橋來,夜色之中,楚傾國散著長髮,髮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身上一件深紫外袍,裡面一件白色裡衣,清雅俊逸,手中一盞八景宮燈,燃著燈光,照亮了他的臉。

“歌夜,我們回家。”楚傾國拂下凌亂髮絲,笑容溫和。

羽歌夜伸手接過八景宮燈,燈火照亮腳下的道路,兩個人並肩而行,瑟瑟秋風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

“千里征塵,一敗塗地。”羽歌夜自嘲一笑,眼睛看著宮燈中跳躍火苗。

“是非榮辱,都過去了,無論發生多少事,總有一盞燈,一張床,一個家,等你回去。”楚傾國聲音溫潤,淡然而溫暖,羽歌夜浮躁的心,突然就感到很安靜。他低聲笑笑:“相識也有五年,如今,竟是你來安慰我了。”

“天涯之大,都是羈旅,所以我最喜歡梁靜茹的絲路。”楚傾國在寂寥夜色中,輕輕開口。

“能唱給我聽聽嗎?”羽歌夜伸手握住楚傾國的手,楚傾國抖了一下,並未掙扎,“我過去活的糊塗,聽得歌不多。

楚傾國挑起眉毛壞笑:“你活的還真是無聊,白白浪費了美好的網路時代啊。”,他有些羞澀的咳嗽一下,流水一般清澈的歌聲靜靜在夜色裡流淌,“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愛上了你之後我開始領悟,陪你走了一段最唯美的國度,愛上了你之後我從來不哭,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誰是誰的旅途,我只要你記住。”

“這是一首讓人學會堅強的歌,不只是愛情,生命裡的任何事,只要擁有過就是幸福,珍惜眼前。”楚傾國回頭看羽歌夜,天已經徹底暗了,天上有兩輪月亮,細碎星子,反倒比黃昏時顯得要亮了些,他笑得明朗,意有所指,“回家之後,還有驚喜等著你呢。”

羽歌夜怎麼問,楚傾國也不肯說,只是撿些家裡薔薇開了,他修剪得很好看,可惜羽歌夜沒看到,他終於學會用古代灶坑了,不過只會做土豆絲,熬雞蛋羹還熬糊了,府中僕人清理了不少,如今都是得用的,反倒比過去要清淨了,絮絮叨叨的小事,在月色燈火中,像是飄起的雲朵,偎著羽歌夜,讓他冰冷的心,漸漸泛起溫暖。

終於走到了家門口,老僕白逢年親自站在中門口等著,看到羽歌夜,蒼老的手指撫摸著羽歌夜的頭髮,老淚縱橫。

“白叔,四爺回來了,天大的喜事,怎地哭了,讓人笑話。”楚傾國含笑嗔怪,白逢年連連點頭,用袖子擦著臉。近一年不見,這院子裡變化不大,生人不多,都是慣用的老人,羽歌夜心裡又生出一種,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是有根,有家的感覺。

只是到了此時,他便有些困惑,忍不住問道:“希奇和聽河呢?”這時他也看到出來的希奇了,不免詫異地說:“希奇……你胖了好多啊。”

楚傾國有些黑線地推了他一下,羽歌夜費解地看他,十分困惑,眉毛都擰在一起,楚傾國咬著嘴,手指絞在一起,顯然也覺得不知該怎麼說。

“主子怎恁地糊塗,希側室這是懷孕了啊!”終究還是白逢年道破了天機。

羽歌夜愣愣地看著希奇,兩世一生,還是第一次有人懷上他的孩子,或者是他知道懷了他的孩子。男人為什麼會懷孩子,怎麼懷的,這些複雜的東西,他通通沒想,不是驚喜,也不是厭惡,而是他無法理解白逢年的話,懷孕,希奇懷孕了,這是什麼意思?

希奇本來有些羞澀,伸手扶著自己腰,看羽歌夜面無表情,便有些慌亂。“你想什麼呢!”楚傾國推了羽歌夜一把,“這孩子保住不易,好不容易才穩了胎,你還不多陪陪希奇。”

羽歌夜來到希奇身邊,雙手舞來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