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適的死角,手中的匕首、銀針、袖箭都準備好了,過了約一柱香的時間,果然聽見裡面巨猿長嘯一聲,接著是沉悶的砸地聲,再過一會兒,三個人在前面架著一個罩著黑色頭套的人出來了,餘下的人跟在後面。傅介子心頭頓時一驚,霍儀走失時是有蘇巧兒和烏達在身邊的,現在就一個人出來,難道說不是霍儀等人?
想到這兒又仔細看了一下那人的身材,他雖然全身上下都罩在一個黑袋子裡面,便一看身量便能看出個十之八九來,很顯然,他沒有烏達塊頭大,也不是蘇巧兒那小雞翅膀一般的人物,而霍儀是他的徒弟,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他能一眼就肯定此人不是。
想到這兒傅介子便不想再管閒事了,看了看巫墓想自己探進去看看。
而就在這時,那袋子裡面的人突然怒吼一聲,布袋子隨著一身鐵鏈的脆響裂作數塊,那人在夜空中掙扎著露出頭來,推翻了三個紅衣教徒便往山下面逃去。
傅介子在夜空之中看不清人影,但一聽這聲音卻是一個熟悉的,再細看了一下突然一驚一乍道:“耿融!”
那人竟然是耿融,傅介子本來還在疑惑,這耿融幫了自己一把之後便再無迴音,他還只道此人有什麼不方便的故意躲著自己,不料是讓拜火教的人關了起來。
耿融雙手雙腳想套了鏈子,但此時為了讓他走下山腳上的鏈子解開了,紅衣教徒二十幾個人手裡面又牽著鏈子也不怕他跑了。不料耿融竟如此神勇,硬是鼓起氣功將這黑套服*了,他的雙手便反綁在身後,按理說是落盡了下風,可是他此時卻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先是一下子將手中抓鏈子的紅衣教徒給撞得吐了血,身上的這一條鏈子反倒成了兵器,隨著他身子旋轉這鏈子如同豹尾掃向紅衣教徒,竟然接連間打翻三個在地上,準備一溜煙地向山下的亂石叢裡逃去。
但畢竟身子被綁著了,行動失了平衡,才走不遠身上的鏈子卡在石縫之間將他帶了個大跟頭,周圍的紅衣教徒蜂湧而上將他圍在垓心。耿融大吼一聲,準備拼死搏鬥。
傅介子再顧不得猶豫了,別說耿融救過他,就是素昧平生的漢人他也會出手相救,至於救不救得了就要看老天爺的心情了。
耿融眼見被越圍越小,身後的幾個紅衣教徒突然間倒了一個,一身鎧甲摔得脆響,見一個紅衣教徒竟然和自己人打起來了,他略一疑惑即使明白過來,身上的鐵鏈子甩得嗚嗚作響,喝道:“是敦煌的朋友麼?”
傅介子不願暴露身份,低喝道:“走!”
耿融知道救星來了,忙向外闖去,但他身子被綁行動總是不便,加上在這石堆叢中沒有道路,大石頭小坑的走起來十分困難,仍是被紅衣教徒圍住。
傅介子起先不想殺人,第一個是以重拳打暈死的,但這二十多人一撥刀子他也就不能再多想了,手中的匕首陡然間探出,接連刺翻四五個人,他這一身功夫都是在軍旅之中練出來的,走的卻是道家行雲流水的路子,只是其中的戾氣太盛,血光太多,出手便抹了三個紅衣教徒的脖子。
他殺了人才回過神來,自己是朝廷的使節,卻在國外殺了人,這種事情可不比在戰場上殺了也就殺了,現在讓人發現可是要吃政治官司的。但此時覆水難收,也只能一道道走到黑了,想到這兒殺機反而更重了,眼睛一紅便要開屠了。
兩個紅衣教徒見他殺了人,舉起朴刀便砍過來,傅介子這一身的本事可不是吹來的,小小匕首在轉瞬之間便切了一個教徒的手腕,搶到耿融身前喝道:“轉過身去!”耿融不及多想便依言做了,傅介子匕首一揮,耿融背後手腕的鐵鏈便應聲而斷。
這匕首是那兩全行商送的,果然是好東西。
耿融一得自由突然就不走了,渾身上下筋骨一抖,見迎面趕來三個紅衣教徒,大喝一聲便是一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