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妙。而且相比較那個溫柔的額娘,我不太想搭理這個阿瑪。
我自己的爸爸是搞餐飲的,一天到晚樂呵呵的,總是整出些希奇古怪又很好吃的東西逗我開心。
我研究著他的朝服,品級還算高,三品,也算是大員了。何況是京官。
“那就好。趕明兒,我還要再去讓老張去和貝勒府上的管家說說,看福晉的意思。”阿瑪去更衣了。我知道他不會死心的。
在這裡呆了還不到半個月,我已經覺得快悶死了。以前上大學在寢室裡臥談的時候也討論過“古人沒有電怎麼打發晚上的時間”的無聊話題,現在這變成了我最迫切的問題。
在每一個寂靜無聲的晚上,我就像發瘋了似的想我的媽媽,爸爸。想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其實還活著——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寶貝。我只是想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我會有尖叫的慾望。但我不能。我只有把枕頭塞在嘴裡,拼命咬下去,才能制止自己在漆黑的夜裡痛哭尖叫。
我好了不久的一天,額娘告訴我過兩天要去法源寺上香還願。叫我好好準備。
我對這麼多天以來唯一的一次出行感到興奮。
小紅在給我梳頭的時候,我還是在笑。
小紅是我的使喚丫頭。我還以為以前的小姐都會給自己的丫頭起個別致的名字,小紅這個名字也太不咋地了。善玉,小紅,就這個情況看這一家子文化水平都不高。
“小紅,”我對這個看上去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子說,“給你改個名字吧。”
小紅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難道她也早就對自己的名字不滿?
“就叫輕寒吧。”我為這個酸的要命的名字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真是矯枉過正啊。
“是,奴婢記下了。輕寒。”小紅又爽快的說。
“這是取自一首詞,漠漠輕寒上小樓。”我說。
小紅笑了:“小姐覺得好的,那必定就是好的。”
我看著鏡子裡整理一新的自己,也笑了
出了宣武門,從教子衚衕轉過去,就到了法源寺。
家眷基本都來了,雖然不及我在紅樓夢裡讀到的那麼氣派,但也有了絲絲貴族的感覺。
這次名義上是來為我病好了還神,順道祈福。但很快我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在客堂裡才坐了片刻。丫頭就附在額娘耳邊說了幾句話。
額娘立刻走了出去,一會兒工夫又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頭,都不是本府上的,看著眼生,穿的也和一般丫頭不同。
額娘滿臉掩不住的喜色對我說:“趕巧了,四福晉也來上香,叫你過去見見。”
我放下茶,跟著那兩個丫頭去了。
一路上那兩個丫頭不住的掃視我,我只管看著腳下,走自己的路。去見四福晉倒不怎麼害怕——怎麼都只是一介婦人罷了。
唯一擔心的是,她將會成為我的頂頭上司。
進了一個清淨的小院子,兩個丫頭打簾子讓我進去了。
我連眼睛都沒抬,向著正中福了福:“給四福晉請安。”
“好。過來坐。”一個好聽的聲音慢悠悠的說。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也不坐下。林黛玉妹妹不也是磨蹭著不肯坐主人位子的嗎。
那個聲音輕輕笑了:“倒是怕生的緊,難怪你額娘緊張你。坐吧。”
“是。”我輕聲說。這才坐下了。
“真正是個美人呢,怎麼就這麼怕羞呢?倒不似旗裡的姑娘了。”福晉說。
我想,再不抬頭就矯情了。於是抬起頭,看著四福晉說:“早就聽說四福晉嫻熟溫良,怕辱沒了福晉,所以不敢抬頭。”
那是一個鵝蛋臉美女,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