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看上黑黝黝、有事沒事瞪著驢眼噴人的老男人林民?要不是林民那莽漢子,春杏哪裡會吃這麼大的虧?!想到這裡,解建鵬覺得自己回來衝媳婦發這頓火真是太不對了,要說有錯,錯得也該是那佔了他媳婦便宜的林民和上門撒潑的林民媳婦才是。
解建鵬笨拙地給趙春杏抹了抹眼淚,訕訕地哄道,“都是俺不對,俺不該衝你吼,不該打你,是俺錯了,好人,就原諒俺這次吧?”
趙春杏本來還只是藉機發揮,見解建鵬這般小心翼翼,倒真得覺得委屈得不行,抱著自家男人的胳膊更加不甘地嗚嗚哭了起來。
解建鵬嘴上不說,心裡卻謀劃著明日一定要給林民一頓好看,要不他還以為俺老解家真沒人了哪!大哥大嫂那裡,他也要去提個醒,自家大嫂不是平日裡挺能擺乎的麼?怎地真到了自家人被欺負了,反倒屁都不放一個了。至於媳婦春杏,初六開集,自己一定要帶著她到鎮上好好轉悠一圈,看看服裝店裡有那好看的衣裳也要給她置辦一身,春杏身上這棉襖,還是前年冬天成親時做的哪!跟城裡時下流行的呢子大衣比,都不時興了的說。
正月初三,本是回孃家的日子。林民家因著玉秀孃家早沒了長輩,便沒了初三回孃家的行程。解建鵬家倒是要去丈母孃家,可他這會子一心想給自家媳婦找場子,倒將回孃家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後。
初三除了回孃家,還是送神的日子。大清早上,林民夫婦正坐在炕頭上包水餃,那邊便聽到一陣鏘鏘地敲門聲。
夫妻倆還沒下炕,正在院子裡洗臉的青雲便順道去把門開啟了。
解建鵬本來攢著一肚子火,見開門的是青雲,便拉著臉道:“云云,你爸呢?”
青雲這邊,正愁著自家老媽的氣沒處出呢!正打著瞌睡,送枕頭的便上門了。她比解建鵬不過小三歲,小時候還一起下過河粘過知了猴,這會子見了解建鵬也不忌諱,只不客氣道:“喲!這是誰啊?臉咋這麼大呢?丟人都丟出整個村了還有臉出來吆喝!該不會是你家那不要臉的小螞蝗又去吸誰的血了吧?這回可別又賴到俺家身上,俺家可沒那麼多錢喂這麼個不知足的小□□!”
“狗屁!云云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一邊去!這事兒俺找你爸來說!”解建鵬空有一肚子氣,到了伶牙俐齒的跟前卻是不怎會開口還擊。
“找俺爸說?你家還有臉找俺爸說?俺爸快五十歲的人了,俺和俺弟弟都這麼大了,俺家也不是沒錢,要真是拈花惹草,早些年怎地就啥事沒有?俺爸要是那不老實的,俺這衚衕裡就住了兩個不本分的,不說模樣,光身段就比你家趙春杏好上不知多少,咋就從來沒有呢?!倒是你家趙春杏,俺家的活兒都幹完了還巴巴地天天往俺地裡跑,俺家都沒問問你們,這是啥意思呢,你還好意思找上門來?!”
“哼,謝建鵬,你出去了不到半年吧?才半年你家那口子就惹出了這事兒,這還是俺媽鬧起來了,你才曉得,那藏著掖著的還不曉得有多少呢!你有功夫來俺家鬧,倒不如回去好好□□□□你家趙春杏!當年爬樹下河多麻溜一個人啊,這會子讓個敗家娘們丟盡了臉,真真是不曉得你這些年是咋過的!”青雲打小能說,說好聽點叫伶牙俐齒,說難聽點就是尖酸刻薄,可話說回來,要不是有這本事,當年老李太太也不會在自家孫女這屢戰屢敗了。
解建鵬被青雲說得滿臉通紅,這時候林民、玉秀也聞聲趕出來了。出了這事兒,林民在李家的發言權和存在感直線下降,即使出來了也只是默默地蹲在門口抽菸,並不說話。倒是玉秀有些看不下去了,喝住青雲又轉身對解建鵬道:“鵬鵬,雖說論輩分恁是叫俺一聲嫂子,可恁比青雲不過大三歲,也算是俺看著長大的。恁嫂子俺是啥人恁也清楚,俺不是那不講理兒的人。出了這事兒,俺沒在家裡鬧,沒去外面說,只去找了恁家那口子,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