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拿了袍子來。”
黃裳細看了下這件長袍,確實只是一般的料子與做工,不過他還是微笑道:“勞東方兄費心了。”說罷,他踏出門,望著一個夥計正抬著木桶上樓來,“東方兄你先整頓下,待會我們再暢飲一番。”
東方不敗看著這人破損的衣角消失在門外,不經意地悄悄扯開唇。他想,這個男人除了行事詭秘、想法奇特了些,倒也真是個不錯的友人。
店夥計放置好乾淨的木桶,灌滿了熱水,另一個夥計跟著進屋送來燒得正旺的火盆,房內似一下子暖了幾分。
“這火盆是每間客房都有?”東方不敗突然出聲。
那夥計瞅著東方不敗的臉,不由得紅了紅耳根,略急促地回答:“不、不是的。是那位公子特地吩咐的,說夫人畏寒……”
眉梢輕揚,東方不敗淡聲道:“退下罷!”
“多事!”他輕嗤道,出門在外,他一般也不會過於講究。東方不敗從來不是無法吃苦的人。
卻不由得輕揚起唇。
長髮散下、寬衣解帶,他試了試水溫後,抬腳跨入木桶,緩緩地將身子沒入了水中。
火盆裡的炭火偶爾會爆出一聲細響。
東方不敗坐在浴桶裡,一隻手輕撩起水花,目光穿透水霧,落在了黑黝黝的火盆上,如失了魂。今日發生了很多事,他的心情變得愈發地奇怪了。
似有微妙的滿足,遂又湧出一絲道不清的慌亂。
或許……
黃裳坐在客棧一樓的廳室,面前的桌上擺好了一些熱菜。他一手撐著下頜,如在思索甚麼緊要大事。良久後,他放鬆了身,往椅背上一靠,目光落在已經沒了熱氣的菜餚上,不由微搖頭。
若非知曉東方不敗的厲害,他還真以為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一沐浴,都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水都冷了吧。”他喃喃自語,忽地揚聲呼著夥計,“小二,把菜酒端下去溫著。”
躲在一旁取暖的夥計,忙應和了聲,快步跑了過來,收拾著桌子,瞄了眼黃裳,就見這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本書,徑自翻看了起來。
“黃晟仲,本座早已用過晚膳,便先歇息了。”
黃裳正看在興頭上,忽地聽到東方不敗那暗沉動聽的嗓音,遂是反應過來,那人直接傳音把話送到自己耳中來。
笑著嘆息,黃裳又叫了夥計將酒菜端上來,便自己獨自吃將了起來。
一夜無事。
一大早,黃裳就敲響了東方不敗的門——今天既是換乘馬車,這冰天雪地的,怕是得要一整日才能抵達平定城,還是早早出發為妙。
手指剛磕了下門板,黃裳就聽到一聲細響,遂是瞭然。裡頭的人沒說請進,但既是開了門栓,也便是默許他可以進去了。
一推開門,他便是微愣住:雖知曉東方不敗喜好紅妝,卻不想竟會親眼目睹到這人在鏡前描眉塗紅。
黃裳即刻就斂回神,便是走進屋,擇了個椅子坐下,目光也不迴避,又略帶一份興味,注視著東方不敗化妝、盤發的動作。
——他不過就說了一通話。昨天還有些掙扎惶恐的人,今日就能淡然自若地在他面前扮作女兒態。果不愧是恣意肆心的東方不敗嗎?
黃裳勾起嘴角,淺淺的笑容,卻是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幾不可見的溫柔。
他哪裡知道,若適才他有稍微的嫌惡、驚恐,東方不敗的銀針便會瞬時直飛過來,定當毫不留情地扎入死穴。
“東方兄說要看望侄女,不知你的侄女在哪?”見東方不敗終於裝扮完畢,黃裳笑吟吟地問道。
搖擺溜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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