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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起,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柔荑一樣,如羊脂般的潔嫩白淨,果然是畫家的手,藝術家的手,可是卻很涼。

她的手,涼的可怕,像是敷了一層冰,和母親的不一樣,母親的手總是暖烘烘的。當我接觸到這層薄翼一樣的碎冰時,那一刻,我猛地把手抽了回去,交叉放在胸前,這是一個極具防衛性的姿勢。

“小梵,爸爸知道對不起你,但是我和你爸爸是真的結束了,你和你雲伊阿姨沒有相處,你會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的。”父親轉過頭來,看我的眼神滿滿都是真真切切。

我低下頭去,真的,他們一唱一和,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抵禦?假如他們是敵人,我恐已是俘虜。

“小梵,我們給你時間。”父親又認真專注的看了我一下,又對我身邊的雲伊很是無奈的挑了下眉。

雲伊再次試圖去抓住我的手,這一次我惡狠狠的瞪著她,而且坐到車窗前,雲伊感到我的排斥,乾坐一會兒後再次坐到副駕駛座上。

她的手放在了父親的大腿上,頭則輕輕枕在父親的身上,父親一動不動,雲伊微微閉了眼,父親也眯著眼,而彼此共有默契的嘴角悄悄上揚,那種喜悅是遮也遮不住的,見微知著,那是幸福,一種發自內心滿滿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盈盈一握

車到加油站,父親下車加油,我也走了下去。

“小梵,去哪裡?”父親走上前,試圖拉我。

我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小梵……”父親正要追我,雲伊從背後拉住他的手,“讓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吧。”

父親果然沒有再追來,只是看著我越走越遠,從後面的叮囑聲越來越辨識不清,“別在外面一個人逛太久,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家?我還有家嗎?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現在正是這首詩的真實寫照。

一個人,走路,往往越走越寂寞。

心,每走一程,就沉澱一程,那些老事兒,雖然泛黃,雖然發餿,雖然不堪,但是一齊湧上心頭,竟會生出一種,歇斯底里,死的絕望。

想著,想著,就蹲了下來,心力交瘁的感覺讓我再也無法往前邁動一步。

路邊有高大的樟樹,今年春上移植過來的,現在儼然亭亭若蓋,森森實實擋下頭頂一片雲,投下一片陰影。我鑽到陰影裡,用手掩面,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原來,真正心痛的感覺不是用眼淚就可以表示的。

父親和雲伊今天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是要通知他的女兒要做好迎接新繼母的準備嗎?他們總說我不懂他們的感情,他們的愛,可他們懂得我的感受嗎?我要對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喊媽,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還有母親,她要怎麼過活?沒了父親,對她就是死路一條。

有一綹綹細細的風吹來,帶著樹葉的清香,有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一縷縷打在我臉上,我抬起頭來,目光迷離中竟驀然看到了單腳撐在地,在單車上的梁家珏。我徹底不淡定了,為什麼每一次,總是自己最不想被他看到一面偏偏被他看到,為什麼?我簡直要抓狂了……

“咦,怎麼是你啊,為什麼不回家呢?隔很遠我就看到了有個人在這裡,蹲地上,頭耷拉著,抬也不抬,我以為誰病了……走進一看,像你,於是就過來看看。”他說的雲熙風微,語氣已如往常,表情看似輕鬆,卻還是暴露了他的一絲糾結和擔心,都在半斂著的眉毛裡含著哪。

“羽蘿去找你了。”我答非所問,直起身子來,用手隨意摸了摸臉,順便摳乾眼漬,故作輕鬆的說,“別讓她等急了。”

“羽蘿家裡有點事兒,她提前回去了。我一個人無聊,瞎轉悠,這不就看到你了。”他眼神閃亮,臨近五六點的日光落在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