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打,派到後院幹幾天雜活以示懲罰。不多時,兩個人從迂廊打到樓梯口,樓下的眾人停止了歌舞,仰望著樓上看熱鬧。
鴇母剛巧坐在花廳裡觀賞芷媚的舞技,聞得樓上的動靜,便一疊聲地喚人,自己惶急急上了樓。幾名男護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了兩人,鴇母細細地檢視阿梨的臉,瞪了冰藍一眼,呵斥道:“明知道阿梨是新來的,你就不會讓她點兒?”
冰藍曾經也做過觀香樓的頭牌,年歲長了加上氣性暴躁,漸漸淪落成了二流。在二流姑娘裡她還是數一數二的,仗著鴇母的歡喜,平時待人依舊傲慢無禮。這回見鴇母反而替新來的阿梨說起話來,心裡嫉恨卻不言語。
鴇母吩咐丫鬟將閔生請到冰藍花房裡去,拿果子香茶好生招待,另外指著冰藍訓道:“看看你亂得什麼樣,還做不做生意了?快點整理乾淨了,招呼客人去!”
冰藍瞪了阿梨一眼,心有不甘地走了。這邊鴇母對阿梨也沒有好臉色,“我還答應裴爺把你培養成絕色豔妓呢,光靠打架能打出個屁!你看看人家芷媚,女子要內外兼修,又工於談吐言行,才能做到長盛不衰,你懂不懂?”
阿梨低沉地應了一聲,剛才的廝打讓她的雙頰染上一陣潮熱,挑起來的眉眼落下緋紅,尚帶著疲憊的影子。可她還是沒忘記整理散露的前襟,如玉的臂彎有被掐過的紫痕。
鴇母語氣不減,繼續教訓道:“別搞得一身傷,要是裴爺回來我可擔當不起。瞧你渾身帶刺兒的樣,怪不得楊府不要你!”
掛牌
一場雷雨後又是麗日當空,南州城上空彌散著潮溼的氣息,柳陌巷豔幟高懸,那些達官貴人、雅士墨客紛紛赴樓冶遊。
前些日子因為天氣太炎熱,客人少了,姑娘們的脂粉錢自然少了。這場雷雨暫時將酷暑掃個乾淨,姑娘們紛紛沾粉施黛,幾乎傾樓而出。老相好的如願見面,共赴紅綃鸞帳**,就是平時囊中羞澀,在門口膽怯想進不敢進的,也被搭訕的**甜言蜜語勾了去,如果碰上年輕的小後生,幾個**更是爭個不可開交。
阿梨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每日冗長的必修課,鴇母指使她站在門內,凡是有狎客進來,學著過去招呼。而她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凡是客人一來,別的**呼啦圍上去,只有她獨自躲得遠遠的。
刻著她名字的招牌放在不大醒目的位置,有些客人對名字新鮮,又是出價低的,便專門點名要阿梨,見了長相也是分外滿意。可是偶一接觸,阿梨姑娘不會吟詩作詞、不會彈琴歌舞,連起碼的溫酒**都不會,這樣什麼都不會的姑娘,卻又近身不得,客人便掃了興趣。
漸漸的,阿梨姑娘無人問津了。
如此這般,鴇母不得不做長遠謀算。阿梨年紀輕,一年後那個裴爺若是放棄了阿梨,她就要把阿梨往頭牌上推。楊府裡出來的丫鬟善於察言觀色,長相與那些鄉野村姑不同,而且在大戶人家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就會沾上點貴氣。
何況鴇母從楊府管家那裡得知,他們家大少爺的魂就是被這丫頭勾走的。憑她老辣尖銳的眼光,可以預測阿梨絕對是天生的媚物。
樓門口又**起來,還沒接上客的姑娘們拼命地往前衝,原來來了位俊偉的小後生。
後生清爽布衣打扮,取出一錠帶著體溫的銀子交給鴇母,指名要找阿梨姑娘。
鴇母上下打量了後生,見實在榨不出什麼油水,便喚護丁,“去叫阿梨下來接客。”
那後生倒彬彬有禮,說自己上去無妨。鴇母便讓護丁引著後生上樓,後生踏樓的步伐很輕快,彷彿是飄上去似的,姑娘們紛紛抬眸目視他的背影,彷彿被他飄逸的背影牽引住了,一時眉眼閃閃。
阿梨房間外那盆梔子花早已凋落,飽滿的葉片裡插滿了小草,一叢從萎靡地長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