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而看見他心底深深的疼痛和道德的撕扯。
季流年沉穩的聲線高高揚起:“我來了,你放了她。”
聽見聲音,早就已經出來的馮彥博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身為莫老大的蘇墨,臉上的笑容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淡定,他對蘇墨說:“如果你願意開槍打死他,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說著,他從手下手中拿過一把槍,遠遠地拋了過去。
接搶的不是蘇墨,而是季流年。
季流年先一步伸出手接住搶,卻將搶頭對準了這邊的馮彥博,冷冷說:“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就崩了你!”
在季流年拿槍對準馮彥博的同時,已經有人拿起槍對準了我的太陽穴,冰冷的觸感,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和血腥氣,讓我緊張害怕。
怎麼會不害怕?生死也不過是一線之間,緊張是肯定的,而且他們手中拿著的是殺人的工具!
我緊咬著牙關,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心跳的厲害,也害怕的厲害,我卻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不管結局如何,只要蘇墨沒事就行,只是初初……
我不能再陪伴他了……
如果喬靈研究不出解藥,我想,我們母子應該也不會分隔太久。
生怕槍會走火,我緊張地掐著手心,整顆心都是提著的。
呼嘯的海風像是一隻怪獸在嚎叫,我卻聽不見,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要跳出來的聲音。
馮彥博氣定神閒的威脅:“你試試看,看看誰先打爆誰的頭。”
氣氛安靜下來,再無人說話,雙方人僵持著。
馮彥博像是已經消耗掉所有的耐心,冷凝道:“莫老大,要女人還是要兄弟,你自己選擇。”
季流年手中的槍已經垂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馮彥博,咬牙切齒,真是恨不得殺了他。
“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會放過她?”許久之後,季流年才沉浸的揚聲。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是我頭一次聽見馮彥博這麼鏗鏘有力的說話。
“有莫老大在,我也不怕你不信守承諾。”季流年艱澀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說著,季流年就抬起了那隻拿槍的手,試圖自殺。
明知道他那些話是做戲,不是真的,只是為了隱藏真相,而我卻還是震撼了,畢竟,他是因為我才走上了這條路,因為我才要面對生死。
在今天這場戰爭裡,季流年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他不該死的!
因為我的自私,我有些後悔起來,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啊!那也是蘇墨的朋友和兄弟啊!
我怎麼可以讓蘇墨背上這樣不道義的罪名?
我掙扎著想要開口說話,想要叫蘇墨阻止季流年,不管是因為什麼不得已的原因,都不該用他的死來換我的命,該死的那個是我,而且我本就已經命不長了不是嗎?
我心一橫,死就死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所有的話堵在我的舌尖,我卻說不出一句來,只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硬是急出了一臉的淚水來。
當季流年舉起槍,蘇墨攔住了他,兩個人掙扎起來。
兩個人都在叫放手,兩個人都是怎麼也不願意放。
見蘇墨出手阻止季流年,我緊繃的神經緩和了些許,心想蘇墨出手,季流年應該會沒事,卻不想一聲槍聲響起,現場的人都愣住了,我呆呆的看著那兩個人,心都驚到了嗓子眼兒,我看見有血緩緩落下,滴答滴答的落在夾板上,白與紅的對比,刺目而鮮明。
我目瞪口呆的瞪著驚恐的眼睛,誰受了傷?
我看見蘇墨有些呆的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