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淺笑,淡然的目光中滿是疼惜:“那你要我將你送回去,再來娶一次?”
她只是笑。
後記:《楚史》有云:世宗崇景帝后夏氏,楊公主也,生仁宗、元熙公主。為帝所最鍾愛,為之廢妃為女官。崇景二十八年,帝禪位於仁宗,為太后。次年崩,世宗命厚葬,諡約“懿德皇后”。 未久,世宗亦崩,遺詔命合葬乾陵。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把正文寫完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一)
靜好年幼之時就知道,自家父皇母后不同於先祖們——先祖們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只有自家父皇,是楚朝唯一一個只有一位皇后和一位早逝貴妃的皇帝。
每到了春日,春雨之後,她就會在御花園之中遇到自家父皇和母后,雍容之氣憑顯。
那時,她剛學了“璧人”這個詞,便知道,帝后就是這樣的璧人。
對於自己的“偷窺”,父皇從來沒有生氣過,叫自己過去,然後抱著自己,給自己取來瓜果吃。母后總是笑著說:“沈湛,你這樣慣著她,日後嫁不出了,可怎麼是好?”
自家父皇總是笑著說:“女兒家,慣著又何妨?何況你我的女兒,怎會嫁不出去?”
皇帝總是格外疼愛靜好,年幼時,靜好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家小皇兄沈煜是後爹養的?但是見皇帝與他長得那麼像,又不好說什麼了。
皇帝對於沈煜的要求,總是格外的多,甚至事事要求完美,否則便會遭到責罵。
每每此時,母后總會站出來,攔著父皇。
崇景二十年,正是靜好十五歲之時。
每每到了正月,皇后的身子就時好時壞,皇帝總是衣不解帶親自照料著,靜好看在眼中,只覺得以後自己嫁了人,也願意向父皇這樣。
白雪皚皚,天地間似乎都是一片縞素。縞素,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的詞,從皇后寢宮中出來,一路恍惚,行走到了御花園之中。
兒時的淘氣場景都在腦中一一浮現,想一想,唇邊已然浮出笑意來。
“公主。”身後響起一個聲音,轉身,見是皇帝的貼身內侍李德淮,靜好愣了愣,輕輕道:“李總管。”
“此處風大,皇上尋您呢。”李德淮笑容得體得很,“公主在此看什麼?”
“啊啊?你問我?”靜好喃喃自語,“我是在想,母后好端端的,怎麼一到了正月,身子就成了這樣呢……”
李德淮笑容僵了僵,片刻還是恢復如常:“公主可萬萬別在皇后面前提起這事,此事乃是皇上一生的痛處。”
父皇的痛處?她詫異,看著李德淮:“李總管能告訴我麼?”
李德淮嘴唇動了動,還是微笑:“公主還是莫要知道的好,奴才只能說,此事牽扯到了幾個故人,還有一個永遠都回不來的故人。”
沒有由來的,靜好覺得喉中堵得慌。
回到皇后寢宮之時,皇后坐在床上,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憔悴,皇帝則是一勺勺的喂藥。見她回來:“靜兒去哪裡了?”
她笑:“兒覺得屋中太暖了,想睡覺得很。”坐在沈煜身邊,“皇兄也來了?”
皇后看著一雙兒女,忽然笑了:“沈湛,你看,我們多有福。”
多有福,靜好卻分明從母后眼中看到了淚光。
開春之後,靜好去到了京中的水月庵參拜。水月庵之中,古木參天,看著清幽至極。緩緩行進在林間小道,走到了盡頭也渾然不覺。
“公主,前邊就是盡頭了,請回去罷。”主持勸著。
“盡頭?”她分明在前方看到了一處小院,“不知那裡是誰在住?”
主持面上閃過為難:“出家人不打誑語,那是一位貴人,是您的父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