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歌詫異道:“你看不見嗎?”這紅衣人每次出現都如鬼魅一樣。
“什麼都沒有,我看什麼,”黃琮嘟囔道,忽然,“哎呀,戰公子好像看到我們了!”
戰楓自湖邊轉身。
遠遠的,他的目光落在如歌身上。
他望著她裹著白色斗篷卻依然顯得單薄的肩膀,微微紅腫的眼眶和臉頰上殘餘的狼狽淚痕。
戰楓走來,離如歌只有一步的距離。
“你哭過?”
他的聲音低沉,目光很緊。
如歌忽然覺得臉上的淚痕微微刺痛。
她避開他的視線:“我要回去了。”
“你方才去了哪裡?”
戰楓問道。
如歌輕咳,拉緊素白的斗篷,慢慢抬起頭,道:“楓師兄,我有些累,想要回去。”
戰楓僵住。
半晌,望著她,他的眼底緩緩沁出一抹柔和的藍。
“風寒未愈,不要太晚睡下。”
如歌暗自詫異,戰楓向來固執,如果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不會輕易放棄的。她不禁看了他一眼,卻正好碰觸到他深藍的眼眸。
“多謝。”
她轉身欲走,終於忍不住又向湖邊那個紅衣如血的人望去。
深夜的湖水白霧嫋嫋。
紅衣人仰首飲著杯中酒。黃金酒杯精美小巧,在夜色中閃閃生光,那酒杯應該盛不下太多的酒,可是他恍惚已有了薄薄的醉意。
赤足踏在寒冷的地上。
血紅的衣裳被夜風吹灌得烈烈揚舞。
“他是誰?”
如歌望著紅衣人。
戰楓的瞳孔驟然緊縮!
紅衣人彷彿聽到了如歌的聲音,微微側過臉來。
蒼白透明的肌膚,好像曾經在地獄中與惡魔朝夕相處;薄薄的嘴唇鮮豔如生命中噴湧出的第一縷鮮血。
眉間殷紅的硃砂痣。
眼睛裡恍若蘊滿了最浩瀚的深情,然而,若仔細看去,那裡面其實卻是殘忍的冷漠和無情。
小路上,黃琮用力揉揉眼睛。
為什麼如歌總是認為湖邊有“紅衣人”呢?那裡分明只有一團白色氤氳的霧氣。
戰楓的聲音很古怪:“你……可以看見?”那人設下的結界,世間本是沒有人可以穿透的。
湖邊。
紅衣人亦打量著如歌。
素白的斗篷,消瘦美麗的臉龐,眼神倔強而明亮,似乎才哭過,頰上有些淚痕。
她不應該穿白色。
紅衣人拈起酒杯,朝如歌遙遙一舉,聲音如湖底的水波般柔雅魅惑:
“我是暗夜羅。”
正文 第四章
自那一夜,如歌的風寒彷彿被舒解開了,幾日後便已痊癒。(蘋 果 部 落 小 說 閱 讀 網 。applelei。)她不再整日待在山莊裡,而是經常出去散心遊逛,臉色紅潤許多,精神也好了,眼睛明明亮亮象是也有了微笑。
黃琮見她漸漸從喪父之痛中恢復,心裡不禁歡喜。她將如歌的情況透過馴養的鷹傳給遠方的靜淵王,讓他亦可以寬心。
然而,病癒後的如歌,似乎對烈火山莊的事務不甚關心,鮮少參與聚萃堂裡眾堂主的商議。當她得到某個訊息時,往往已然是戰楓和眾堂主決定好的,只是象徵性的向她報備。
蝶衣原本也無所謂,她只要小姐開心就好。可是,當有一天,莊裡議定由姬驚雷率烈火山莊各分舵精英弟子和天下無刀城一百門徒前去增援攻佔江南霹靂門時,她終於忍不住了。
“為什麼要派姬少爺去呢?那裡多麼危險啊。”蝶衣皺著臉,“莊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