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真。
“會。”我情不自禁地點頭,由衷地說:“我會。”
他嘴角立時翹起,露出一個極短暫的笑容,帶著難得的孩子氣。手指撫上我的臉。“瞧你,酒都喝到面上了。”收回那沾了酒的手指,放在嘴裡輕嘬,再度莞爾。“嗯,這樣果然也好喝。”
又將那潤溼的手指抽出,瞟了一眼,塞進我的嘴裡。“你也嚐嚐。”
我看著他流波萬里的雙眸,下意識含住那根手指。舌尖掃過指端,有些微粗糙。
心裡酥麻,彷彿細細電流透過。
他輕笑一聲,掙脫被我抓住的腕子,拎起酒壺,將壺嘴抵在手指尾端。
杏色酒漿順指流入我唇間心上。
那指仿似一尾靈蛇,在我口裡輕拌糾纏,時而抽…插,撩撥得人呼吸急促,好幾次都想狠狠咬下。酒液濺起,飛白凝珠,慢慢打溼了胸前。
他貼過來,開始舔舐自我下巴滾落的瓊釀。舌尖劃過頸線,碾過肩窩,又推抵著領口衣襟。
輕軟的發掃著脖頸,帶起戰慄陣陣。最後蹭過胸尖,突然含住,那一瞬冰涼滾燙,叫我呻吟難禁,齒間一癢,就此咬落。
“嘶——”他抬起頭,修眉輕蹙,慢慢抽出印著齒痕的手指。“軒軒,我們先不說話,好麼?”
手一揚,將幾乎空了的酒壺也扔了,覆在我溼衣緊貼的胸口,盈盈一握。
“也不喝酒了,好麼?”面上一派雲淡風輕,眼裡熱意盤旋,而手底輕蹭慢捻。
我努力控制著最後一絲清明,咬住下唇,以免被他的動作逗引得叫出聲來。
“軒軒——”他啄我嘴唇一下,妙目泛波,看深了,竟有一絲哀求之意。
我心裡一顫。什麼都不在乎的謝清流,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麼?
不由閉上眼。不行,不能看。嗚嗚嗚,我真想就此把他撲倒,可是該說的話還不曾說明。
此去齊來再險,只是我一個。
而留在府裡的人,更需要人保護。
不管我承認與否,曾幾何時,他們已成為我何其軒今生的家人。
失去任何一個,我都無法承受。
我其實不擅政治,所以朝上的事,只能隱約猜個大概。我也不瞭解知道謝氏一族在這次的事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惟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們一定有份參與,並且還是主動那一方。
何其軒無德無能,最後,也只能靠一點真心,去換一點籌碼。
而我倚仗的,不過也是對方的一點真心。
這種倚仗很盲目,我知道,可是又別無選擇。
睜開眼,對埋首在我胸口的人道:“謝清流,我今日來,沒別的,只是想同你說,請你看護好我的家人。”
如此交頸情熱之時,說這樣的話,自然是煞風景。
然而人一生,哪裡能一路都是好風景。
謝清流明顯地僵了一下。手上不自禁地用了力,揉得我一陣生疼,身子跟著顫抖起來。
“呵呵——”他突然仰頭肆意地笑,笑了頗久。“你可真是固執啊。”盯著我的雙眼,目光冷然,殊無笑意,一下子彷彿回到見面的最初。那樣拒人千里的笑容。
我心頭如絞。“清流——”
“何其軒,你果然從來不曾真的信我。”他語氣淡淡,卻有不難察覺的苦澀。
“是不是?”他擁緊我的身子,“何其軒,你信不信我?”這一句聲音裡帶了點熱切。
我凝視著這人如畫的眉目。不,我不能騙他。
“清流,我很想信你。”但是我真的看不透你。而人們對未知和不可把握的東西,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恐懼。
我當然不是毫無保留地信你,不然就不會專門來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