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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那位白先生,也真乃不世奇人也。一個古人,能掌握如此先進的外科技術,足以讓他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才對。可是,他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和藹風趣的小老頭罷了。

若非此時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我會向他討教許多問題。

返回淵見身邊,我坐在床沿,握住他沒有進行靜脈滴注的手,貼在臉頰上。

他蒼白容顏上,一派平靜,濃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淺淡陰影。

他的嘴唇有些乾裂,手術後四小時不能飲水,我只好以脫脂棉花條沾上水,溼潤他的口唇。

我望著他平靜祥和的表情,知道他現在還處在杜冷酊藥效中,待藥效退去,疼痛將會席捲全身。好在有感業寺藥僧提供的生肌活膚冷香膏,敷在傷口上。藥膏清涼活血去淤生肌,還可消炎止痛,促進肌理生長。刀口癒合越快,越能減少感染髮炎的機率。

淵見,我留下來,所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其他的,要靠你自己呵。

輕吻一下他的手背,我展開最燦爛微笑。

我捨棄親友,捨棄過去,捨棄一切的一切,留在這個時空裡。可惜,我從來不是無私奉獻型格的女子,不求回報地對一個人好,更不是我的風格呢。

所以,淵見,你要活下來,任我予取予求。

這可是我應得的報償哦。

不知,他有沒有聽見我的心聲,可是他的嘴角,彷彿盪漾開一絲笑紋……

第十二章

經我嚴格把關,衣物器皿只有經過高溫消毒後才可以進入精禪雅舍,進去探望照顧淵見的人必須遵循我的規定。探視時間每日下午一次,不得超過十分鐘。飲食更是嚴加控制,杜絕油膩,低鈉。蔬菜水果打成新鮮的蔬果泥,隨時備用。

福江和鬼一輪流在房中照顧他,魎忠則在門外守衛。

我在將一切都吩咐清楚後,早已精疲力竭,拖著蹣跚步伐,我先回到原來的禪房,倒頭大睡一覺,把精力體力統統補回來。八小時後,生物鐘自動把我叫起。起床洗漱,形象全無地埋頭狠吃。

在我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這段時間,沒有人跑來打擾我,看起來是情況良好。我暗忖。胃口因此大好,多吃了兩碗齋飯。

吃完飯,換上乾淨儒衫,我先跑去給優羅難請安,卻撲了個空。寺裡的小沙彌說,他和方丈還有藥王白先生一早用過齋,就相偕進講經閣去了,交代過誰也不許打擾。

這樣啊……

我瞥了一眼又是殘陽如火的遠天,一日,原來已過了。

只是……看著外頭香火鼎盛,人頭攢動的樣子,我有點兒好奇。

“今天是什麼日子?香客如織,人潮洶湧。”這和昨天我們來時的景象真是天壤之別啊。

小沙彌笑出一對虎牙,羞澀地摸摸光頭。

“昨兒個夜裡,寺中舍利塔中的佛舍利顯靈,有白光灼灼,將一陣山搖地動的地牛翻山給鎮了下來。直似聖人出之。這不,即刻在京畿傳得沸沸揚揚,善男信女全都來朝拜,希望佛光普照,保佑平安康泰。”

啊?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厲害!原來謠言是這樣產生的,而且以光速傳播開去。

這時不免慶幸,還好,昨夜那一場生死掙扎,沒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在場目睹。不然,被傳為妖人臨世,也未可知。我可不希望象中世紀女巫般被燒死在火柱上。

“多謝小師傅。”我謝過小沙彌,繞過香菸繚繞的大雄寶殿。快逃快逃,免得心虛。

在返回禪舍的路上,我暗暗思忖,那夜的白光,究竟算什麼?真是舍利子有靈?還是蟲洞理論的一次活生生地演示?摺疊了的宇宙,從A到B之間最短的距離?

還是,那麼圓、那麼大的赤月,只有在月球近地日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