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這個紅衣女子怎麼乖滑,這裡邊的人實在太多了,她有些寸步難行,後邊聽到有個女子的聲音:“截住那個穿紅衣裳的女子,她殺了陳叔叔。”
天涯飛虹一劍輕
衣袂飛轉,長髮飄飄。
在一瞬之間,後廳掠出一條人影。
康寶已然衝了出來,手中拿著那邊剛剛擦拭過的劍。
淡淡的,透亮的,淺黃色的光閃動。
人們看著那把劍,都情不自禁地閃出一條路來。
這把劍,是陳九州成名的寶劍,很多人都敗在這把劍下,但是所有敗了的人,對這把劍都懷著無比的敬畏。
一泓淚,是這把劍的名字。
天涯飛虹,是陳九州成名的絕招。
這把劍,和陳九州一直形影不離,好像陳九州的影子,陳九州在哪裡,劍就在哪裡。
劍在人在,現在,劍在人不在。
這個天涯飛虹到了康寶的手上,看來陳九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劍峰上那層鮮亮的亮黃色外殼,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地耀眼了,她另一隻手上,依舊拿著那塊鹿皮。
紅衣裳的林雪若已然被人群堵著,她剛想騰身而起,從人們的頭上飛出去。
康寶忽然大喊一聲:“抓住那個穿紅衣裳的丫頭,她殺了陳大俠。”
本來已是前行無路的林雪若只覺眼前一閃。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堵滿了人。
密密匝匝,人肉圍牆一般,連呼吸出的氣都能鼓動林雪若的衣衫。
時間,彷彿在瞬間凝固了。
開始的時候,人們都是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九州不是一方人物嗎?二十年來,鮮遇敵手。
他,死了?
讓這個穿紅衣裳的丫頭殺死了?
靜,死一樣的靜,不過是片刻而已。
林雪若也有些發呆了,她放在在劍廬的時候,以為自己能跑掉,她對自己的輕功一直非常的滿意,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在擦劍的康寶,輕功居然比她還好。無論林雪若往哪裡跳,康寶總能出現在林雪若的前頭。
林雪若是真的慌了,有些慌不擇路,若非到了生死關頭,她都不會與人動手,因為不動手的話,她也許還能糊弄一氣,但是真的動了手,她勝算的機會不太大。
不過,林雪若畢竟也是老江湖了,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儘管她身份不如人,輕功不如人,內力不如人,可是活下來的那個,一直都是她,起碼現在一直是她。
因為現在的林雪若能跑能跳,活生生地被堵在人牆之中。
人們的眼光開始發亮,亮得有些詭異。
這個情景,好像餓了很久的貓,已然數日裡水米沒沾牙了,餓得前心貼著後背,忽然間,發現了一隻肥碩無比的耗子。
現在是一群要餓瘋了的貓,林雪若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暗潮般的危險,一觸即發。
每雙發亮的眼睛,都盯著她的咽喉,好像在尋找下手的位置。
林雪若開始咳嗽,她心裡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不然自己真的會像老鼠一樣,被這些貓撕成碎片。
咳嗽,乾乾地咳嗽,她一邊咳,一邊想怎麼能逃得出去。
如果無法逃脫,她要不要孤注一擲?
啪啪。啪啪。
後邊忽然響起了擊掌聲,很隨意,很懶散,帶著嘲弄一般。
掌聲不太大,可是現在實在是太靜了,這聲音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些人,本來都是長劍在手,伺機而動,現在有人擊掌,他們自然而然地回頭去看。
列雲楓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輕輕拍著手,懶洋洋地笑著:“好,一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