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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愛國”。吾輩今何擇,當有以思之。

。 想看書來

三十五 沁園春·新俄萬歲

北美三月,春寒料峭,正在胡適趕做博士論文的當兒,俄國二月革命的訊息傳來,它立即抓住了胡適的眼球。所謂“市戰三日而功成,沙皇退位”,胡適的判斷是“吾意俄國或終成民主耳。此近來第一大快心事,不可不記”。

不可不記的胡適不但記了,情不自禁的他,還贊以一闋“沁園春”。

“成群的學生很容易從他們的黑色制服和藍帽子被辨認出來,它們中還混有許多起義士兵的粗布衣裳;各色人等雜入其中。眼下他們消除了黨派之爭,為了一個更偉大的事業團結成一體。”

這樣的文字讓胡適激動,他立即以“沁園春”填詞。這是一首長調,胡適填了上半闕便止筆,時在1917年3月21日。大概近一個月過去,報載俄臨時政府大赦以暗殺為事的###,於是從西伯利亞赦歸的革命者有十萬人眾。胡適再一次激動,“夫囚拘十萬志士於西伯利亞,此俄之所以不振,而羅曼那夫皇朝之所以必倒也”。同樣,“愛自由謀革命者乃至十萬人之多,囚拘流徙,摧辱殘殺而無悔,此革命之所以終成,而‘新俄’之未來所以正未可量也。”於是,胡適再次拔筆,完成了上次未能完成的“沁園春”下闋,時在1917年4月17日夜。詞曰:

客子何思?凍雪層冰,北國名都。看烏衣藍帽,軒昂少年,指揮殺賊,

萬眾歡呼。去獨夫“沙”,張自由幟,此意如今果不虛。論代價,有百

年文字,多少頭顱。

冰天十萬囚徒,一萬里飛來大赦書。本為自由來,今同他去;與民賊戰,

畢竟誰輸!拍手高歌,“新俄萬歲”!狂態君休笑老胡。從今後,看這般

快事,後起誰歟?

於今視之,胡適的“沁園春”,可圈點處還不少。

“沙皇退位”和“終成民主”。兩者有必然關係嗎?

“指揮殺賊,萬眾歡呼”。是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它只有一個字“殺”,而且,殺的都是“賊”。

“去獨夫‘沙’,張自由幟”。為自由而革命。革命後的俄國,自由是多了,還是少了?

“拍手高歌,‘新俄萬歲’”。果然“狂態君休笑老胡”,胡適也會喊“烏拉”。

“從今後,看這般快事,後起誰歟”。後起者:十月革命也、中國革命也、朝鮮革命也、古巴革命也、波爾布特革命也,也,也,也!

看來,革命真的能讓人“意氣風發,揮斥方遒”,至少很“爽”。你看,持重如胡適,談“革”亦“狂”。胡適日記讀至今,狂態的顯露,對少年老成的他來說,一是在“文學革命”上,另就是在這“俄京革命”上。自稱“文學革命”的他,在把“八事”或“八不主義”寫成稿子寄給《新青年》時,為不招致更多反對,自動把“文學革命”閹為“文學改良”。而這“俄京革命”,是胡適歌頌社會革命的唯一一闋。有趣的是,幾個月後,胡適歸國,十月革命尚未發生。與胡適同船共渡有幾十個俄革命者,這是胡適和他們的近距接觸。“本為自由來,今同他去”,那些革命者給對“俄京革命”頗充好感的胡適留下了什麼印象呢:

二等艙中有俄國人六十餘名,皆從前之亡命,革命後為政府召回者也。聞自美洲召回者,有一萬五千人之多。其人多粗野不學,而好為大言,每見人,無論相識不相識,便高談其所謂“社會主義”或“無政府主義”者。然所談大抵皆一知半解之理論而已。其尤狂妄者,自誇此次俄國革命之成功,每見人輒勸其歸國革命,“效吾國人所為”。其氣概之淺陋可厭也。其中亦似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