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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深鎖眉頭,“先接父皇遺詔!”

“遺詔?哼!”善舞抹去眼淚,冷笑道:“父皇病榻前只有你們母子和你的岳父大人,這遺詔誰知是真是假?”

她一語出,滿場的哭泣聲頓時轉微,存有疑惑的人不在少數。這時,皇后從殿內走出,威嚴地掃過眾人,沉聲道:“聖上剛薨,本宮尚在,有人要造反不成?上官大人,宣聖上遺詔!”

“是!”上官廑立於玉階之上,收回瞪視女兒的目光,展開手中黃帛,念道:“先帝遺詔,眾卿接旨!”

不服氣的善舞也只得跪下。

冗長的遺詔直到末尾才道出了最核心的幾句話——

太子望舒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四皇子望陌,封燕王,往就燕地,守國邊域。公主善舞,朕最疼惜,著令陪朕陵三年。大司樂俞懷風,朕之樂師,著即日隨朕殉。

遺詔念罷,上官那顏耳旁如有炸雷降下,惶恐地握住俞懷風的手,手心裡滿是汗水。俞懷風依舊捏著她手心,安慰道:“不用怕!”

望陌靜靜地瞧著宣旨的上官廑,嘴角翹起。

善舞嚎啕大哭,尖聲道:“假的假的!”

一道遺詔,安排了各人歸宿,唯一志得意滿的是望舒。他令人將善舞強行帶入偏殿更衣,目光與望陌相接,見他只在靜靜地笑,雖然這個笑容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但總算等到了擺脫的一日了。

最後,他將視線落到俞懷風身上,一揮手,立即有宮女端起梨木托盤上前,托盤上放有一個精緻的瑪瑙樽,樽內盛有玉液美酒,酒內則混有鴆羽毒汁。

望舒對上官那顏招手,笑道:“這杯酒是先帝賜的,愛妃還不過來,將這杯酒敬給大司樂!”

上官那顏搖頭不絕,含淚看著俞懷風。俞懷風冷眼瞧向望舒,緩道:“我俞某是前朝遺室,為你大宸作殉豈不可笑?”

“你終究做過我大宸的宮廷樂師,也便是我大宸子民,先帝賜你作殉,是你的榮幸,一般人哪裡有這樣的資格!”望舒說著,看向身邊的上官廑,笑道:“上官大人,大司樂要抗旨,難道太子妃也要抗旨不遵麼?”

上官廑立即跪下,以頭磕地,沉聲道:“老臣一家忠心耿耿,得蒙先帝隆恩,與皇族結親,將犬女嫁與東宮。老臣父女絕無二心,殿下不要聽信謠言,犬女年幼無知,妄信亂黨,請殿下寬恕!”

“你們父女的忠心,如何證明?”望舒問道。

上官廑望向俞懷風與上官那顏,鄭重道:“今日,我與那亂黨只能活一人,就由我女兒來抉擇!”

滿朝文武、後宮妃嬪無不膽戰心驚,這場父女、師徒的博弈驚心動魄,天枰如何傾斜,沒有人知曉。

上官那顏臉色猛然蒼白,身體止不住的發抖,顫聲道:“爹……你、你怎能……”

“顏兒!”上官廑手指玉階上的石柱,臉色肅穆,“你若不將這杯酒給他,老父便只能撞死在這裡,也好向先帝請罪!”

“爹……”上官那顏身心俱震,淚雨滂沱,跪倒地上,“女兒不能……”

“你要保他的性命,好,老父這就追隨先帝而去!”說著,上官廑便從地上起身,發足奔向石柱。

“爹!”上官那顏嚇得魂飛天外,猛然奔過去跪倒他腳下,抱住父親的腿,嘴唇哆嗦,“女兒聽話,爹爹不要!”

宮人將鴆酒托盤遞到她面前,上官那顏手腳發軟,勉強端住。

“送過去,給你師父喝下,你父親的性命在你手裡!”望舒溫和地笑著,鼓勵地將上官那顏推了出去。

手裡的托盤上發出叮叮咚咚的磕碰聲,她雙手發抖,眼淚模糊了視線,一步步朝俞懷風站立的地方走去。

他看著她一步步走來,看著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