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蓮的死亡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在一切都亂到不可收拾之際,他反倒不收拾了,清清閒閒的回家探親。時間是最強大的武器,每當他無計可施之時,就用這武器對付一切問題——隨著時光的流逝,先前所有的問題,都會漸漸變得不成問題。
虞太太告訴他,說自己昨天在街上遇到狸子了。狸子穿著一身粗布褲褂,捧著燒餅在大街上吃,說那話都沒邊沒際的,可憐喲。
虞清桑幾乎要把戴黎民這人給忘記了,此時便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他都說了什麼?”
虞太太無可奈何的答道:“他說他前兩個月見到了安琪。”
虞清桑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聲音平和的問道:“什麼?”
虞太太接著說了下去:“說是就見過那一次,所以這一陣子他到處的找,還問我見沒見著安琪。我勸了他兩句,他也不聽。現在不知道是又跑到哪裡去了。”
虞清桑把繫著肚兜的嘉寶抱到懷裡,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指捻動了對方的小**,一邊輕飄飄的笑了一聲。
然後他垂下眼簾,心中想到:“安琪可是死不見屍啊!”
虞清桑向文縣打去長途電話,讓吳耀祖留意著戴黎民的行蹤,如果可以的話,就把戴黎民先抓進牢裡去。
然後他調動天津力量,開始四處尋找唐安琪。
既然戴黎民直到如今才只找到了長安縣裡,可見他也是把力量全放在了天津城內。虞清桑覺得這樣很好,免得自己再動腦筋去思索安琪的下落。當下這個世道,想要遠走高飛是不容易的,不知道安琪是個什麼情況,如果只是單槍匹馬,那落網就是遲早的事情。
懷裡抱著光屁股的嘉寶,想到唐安琪或許還活著,虞清桑激動起來,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孩子腿間。忽然聽到懷中嘉寶發出尖叫,他連忙低頭望去,就見孩子的小**已經被自己搓的鮮紅。
虞太太此刻不在身邊,虞清桑怕被太太看到自己的舉動,便抱著嘉寶去了書房。
虞清桑調動的天津力量,是特務。
他只能使用特務,這還是在中間轉託了一位人物,否則他連特務都指揮不動。
興許是他人緣太好的緣故,他把話一說,對方就立刻派出手下,想要為他做成這樁事情。
於是,特務們拿著一張唐安琪的照片,從此開始滿天津的尋找唐安琪。
掘地三尺
凌晨時分,戴黎民乘坐汽車,帶著幾名隨從匆匆趕向城外。
汽車不是他的,汽車上的通行證也不是他的。他好話說盡才借到了這麼一輛汽車,否則沒有通行證護身,他別想順順利利的出城。
汽車伕倒是他家裡的人,先前在隊伍裡開過軍車的,這時因見擋風玻璃上貼著通行證,肆無忌憚,越發把汽車開得快要平地起飛。戴黎民坐在後排,屏住呼吸眼望前方,隔了半晌才喘一口氣,喘過之後又定住,彷彿是已經無心再活。
沒想到情況會惡化的這樣迅速。兩小時前,他終於打聽到了唐安琪的下落——當時他是坐在一位所謂大亨的家中,捧著大亨遞過來的電話聽筒,他就聽一個聲音在電話裡說道:“唐安琪?你們也找那個唐安琪?人是死啦,剛剛抬出去扔上了車。要是想給他收屍傳送,那趕緊追到城外,興許還來得及把屍首刨出來!”
戴黎民放下聽筒,臉上瞬間退了血色。
然後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向大亨借車,要去城外刨唐安琪。
夏日,天亮的分外早。戴黎民的汽車還未出城,迎面就見一輛大卡車空空蕩蕩的駛了回來。
戴黎民向車窗外射出目光,眼看著大卡車和自己擦肩而過。卡車後鬥上凝結著道道血條,他想就是這樣一輛血腥骯髒的卡車,運走了活潑漂亮的唐安琪。
他開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