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書上說,兵者詭道也。沒有人可以算準一切的。”“嗯。”
“我……我去黑水城是為了保全性命,我知道我對於月氏人……”我不想提到阿朗。
“嗯。”他沒有聽完就答應了。
“去病,我很快就會好的。你的仗也打完了,我們一切都好好的……”
“嗯。”
“去病……”我感覺到自己的勸說真是很無效。他停了一會兒,發現我不說話了,抬起頭:“彎彎,你說話,我都聽著。”
我不說了,該勸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你累了?那就不要說了。”
“我不累,我只是沒有話說了。”我懇求他,“去病你高興一點兒,這樣我也可以高興一點兒。”
“誰說我不高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
“是嗎?”
“你睡吧,明天再跟我說話。”馬問路,向神佛打聽我一生的出處。
……我……我是疼在誰心頭的……
一揮塵土?
第四十六章 小雨初晴回晚照
最開始的幾天,我刻意將我的世界縮得很小很小,裡面只容許他一個人進進出出。所以希望可以總是見到他。彷彿要用他來填滿我的眼睛,填滿我的心靈,填滿我的困惑,填滿我的……恐懼。
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和他的世界之間,隔著河西草原無數的繁冗雜務。
沒有幾天,我就知道他其實非常忙。
就算我什麼也不過問,我也能夠從軍士不時來報告,月氏長老不時待宣的情形中看出,他目前坐鎮祁莽川。
李敢、趙破奴、徐自為、衛山在祁連山周圍各成獨立軍隊,圍剿掃蕩河西匈奴族的殘部。
不久之後,我還知道他接受了右騎千王將耆勒的投降書,耆勒生性殘暴兇惡,雖然被……那個人……制住了,還是在去病派兵鎮壓之後,才慢慢停止了最後的反抗。為了是招降還是處死這一支漠北軍隊上,去病和將領們還發生了嚴重的分歧。
有的認為,此人如豺狼般嗜血,在河西的表現也令人厭惡,應當就地處斬以正軍威;去病覺得,耆勒如今已經是拔去了利爪的豺狗,他是漠北大單于伊稚斜的親信,能夠令他投降,對於接下來贏得漠北戰場有戰略性意義。
皇上劉徹的書信及時來到了,說:“驃騎將軍逾居延,至祁連山,誅首虜甚多。河西一地乃連通西域大宛、康居、烏孫諸國之要道。卿以三萬二千眾之虜命震爍河西,亦應就歸降伏漢之可為而為之……”
皇上雖遠隔千里,這封書信特地提到了大戰過後,要妥善對待處理匈奴受降的問題。此外,皇上還囑咐去病讓那幾個他特地派在軍中。精通河洛的武職軍官深入勘察瞭解河西地形,說他自有用途。
有了皇上的拍板,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就這一件事情上便可看出他們君臣二人在處理匈奴問題上。都有著相似的目光,彼此相通地心意。
漢軍將領們達成一致。耆勒卻在降與不降的問題上,猶豫動搖著。
他畢竟也是血統高貴的匈奴四大貴族姓氏之一,他也有自己需要維護地尊嚴。那天他有四千人馬在手,且都是職業軍人,曾經試圖反抗。霍去病下令怒射一千五百人之後。祁莽川血流成海,耆勒才勉強放棄了反抗。並且放出話來,如果不是自己被制住,絕對要和漢朝人死戰到底。
耆勒剩下的兩千五百匈奴士兵雖然暫時放下了武器,但是,他們還在觀望中,只要右騎千王將不最後低下高貴地頭顱,他們隨時會兵反當場,拼一個滴血不剩。
去病聽內線來報。千王將王母混跡在匈奴婦女群裡的。他又組織人力,設法尋出這位隨軍作戰的千王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