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正之人。”方湛滿意地一笑,“罪人韋樊,強佔民宅,燒殺搶掠,目無王法,判午後凌遲,不得有誤!”
一聽自己竟然要被砍腦袋,韋樊嚇得立馬便腿軟了下去,若不是有兩個衙役支撐著,怕是已經軟在地上了。
“拖下去!”
兩個衙役才抓住他的肩膀,他原本軟下去的身子立時便挺了回來,目光如錐地射向韋黎。
“姑父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平日裡幫韋家做了那麼多不得見人之事,你怎麼可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而出賣了我……”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將罪犯押解下去!”聽到韋樊的話,韋黎面色一變,急急出聲打斷他後頭想要說的話。
“慢著。”
但顯然,為時已晚,姬殊晏淡淡的嗓音,令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齊刷刷地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但眼底卻沒有半絲笑意,“你方才說,替韋家做了許多不得見人之事?”
知曉韋黎絕對不會保自己之後,韋樊也就豁出去了,用力地點頭,“我若是說出來,可否能饒了我一命?”
“韋樊你……”
“韋相三番五次地打斷他的話,難道真是如他所言,韋氏一族曾在天子腳下,做了什麼不得見人之事嗎?”
聽到姬殊晏涼涼的嗓音,韋黎的臉上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地難看,半晌才擠出句話來:“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怕罪人韋樊為了給自己開脫,而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到韋氏一族的頭上,還望殿下明鑑!”
“你若膽敢有半句謊報,便不止你一人凌遲,其親眷家屬亦是不例外。但若是你所言屬實,本宮可酌情處理。”
有了姬殊晏的保證,韋樊便像是得到了一道護身符,毫不猶豫,噼裡啪啦地便將自己為韋氏一族私底下所做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其中最為精彩的一處,便是韋氏一族為了聚財,竟然將心思打到了官鹽的頭上。
大齊有明文規定,食鹽僅為皇家壟斷,不論是皇親還是大臣,都不得在這上頭打主意,違令者輕則革除官職,重則摘腦袋。
但這韋氏一族可真是有夠大膽的,即便是有如此大的風險,還在私底下做得風生水起。
其實此事不止是韋氏一族,朝中的許多門閥貴族都或多或少地做著此類事情,而此事若是放在從前,自是不會有何大礙。
畢竟那時朝中上下,自皇帝本人開始,便是腐朽不堪的,皇帝只要自己過得舒坦了便成,哪還會有心思管皇親大臣們私底下做了什麼違法之事。
不過如今可是姬殊晏當權,而他打出的旗幟十分鮮明,那便是——重塑朝綱!
所以韋氏一族此舉,無疑是踩中了姬殊晏改革的雷區,可不就是自尋死路麼。
韋樊為了保住自個兒的小命,將這些大事兒小事全都給吐露了出來,完完全全地堵死了韋黎的後路。
越聽到後面,韋黎的面色越黑,直至韋樊住了住,而他則在同時,‘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
“殿下……微臣一時被金銀錢財矇蔽了雙眼,知法卻犯法,自知不可饒恕,請殿下責罰!”
但即便是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也無法徹底地判死韋黎,更別提能夠端掉整個韋氏一族。
這些事,雖然觸犯了大齊的明文條例,但卻並不足以株連,至多也只能讓韋氏一族大傷元氣罷了。
“殿下,微臣在督辦此次案件之時,無意中查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誰知,姬殊晏還沒有說話,方湛卻忽然開了口,讓韋黎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顫。
“呈上來吧。”姬殊晏淡淡地瞥了眼韋黎,啟唇說道。
一旁的師爺立馬便將一卷卷宗遞到了姬殊晏的眼前,他接過,開啟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