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的時候,手機收到了高恆舟的簡訊,問她和賀晨的事情。
高恆舟剛到蕪城,不可能主動關心這種事,大概也是從會場道聽途說來的。
許辭也不打算瞞著,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許家和賀家定下的婚約。
上大學的時候,許辭就是系裡的系花,加上當時的許家如日中天,她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不少女生羨慕她,誰都沒想到她如今會陷入這樣身不由己的境地。
你要是真的想幫我,不如幫我在費老師面前說說好話。】許辭說。
高恆舟回,我儘量。】
高恆舟這次是應邀出差,原本想晚上請許辭吃個飯,但被許辭婉拒了,他也不再堅持。
許辭到賀家的時候,雨勢已經小了,賀家的傭人撐傘來門口接她。
許平遠的車停在路邊,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很扎眼。
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賀晨正從裡面拿著手機出來,瞅了她一眼,繼續對電話那頭罵罵咧咧,“你他媽不是和我說你在醫院嗎?怎麼他媽又去會場了?”
“你他媽整天就給我找事,別打啞謎,我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頭是誰,能讓賀晨破口大罵還不敢動的人,也就只有那個人。
許辭進門的時候,裡頭壓迫感滿滿。
上一次看到兩家人聚在一起,還是定下婚約的時候,她瞟了眼,賀母衝著她點點頭,許辭回敬一個笑容,找個空位置坐下。
賀父先開口,看向許辭,神情嚴肅,“這次突然把你們兩個人叫來,也不用我多說原因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賀家家風嚴謹,不允許被人拍到在外吵架,引人非議,這次不光是拍到了,還被人質疑兩個人感情不合,賀父的不爽掛在臉上。
賀母做和事佬,“哎,小年輕吵吵鬧鬧正常,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知道分寸。”
許辭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情本就不是她鬧出來的事,但是一抬頭就撞到了許平遠吃人的眼神裡,被迫起身給賀父道歉,“是我的不是了,下次會注意的,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孩子有時候沒分寸,我回去一定好好說說。”她說完,許平遠也跟著在後面賠笑臉。
慫包蛋一個。
這副嘴臉讓許辭從心裡噁心。
坐下的時候手碰到了手機開關,屏保亮了下,是她的照片。
剛訂婚那會,賀晨給她拍的,耳朵上戴的還是賀母給的耳環,晃眼。
撇開那已經滾到下水道的一個,其餘的還是和以前一樣。
傅雲深沒說錯,她不敢主動和賀家退婚,她許辭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像是心裡堵著一口一樣,她忽然拍了下桌子,幾個人都不明所以地朝她看,心裡的氣像是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她心裡卻格外平靜,“我不明白了,都來問我,怎麼沒人去問問賀晨呢?”
“許辭!”許平遠臉一黑。
許辭像脫韁的野馬狂肆撒野,“一個巴掌拍不響,架也不是一個人能吵起來的,賀晨人呢?叫過來,咱們得把事情說清楚再下定論,我也不想被平白摁口鍋在頭上。”